第二章 家人不是助力是拖累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吕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的伸手想碰触钱甫的***,又怕弄疼他。
钱甫疼的脸都白了,冷汗浸湿了鬓发,他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还弄不服她,把笔墨拿来,既然我管不了,就让她的父母好好管管她。”
一封家书飘飘荡荡的飞往了陵州。
钱甫在家休养了整整两旬,这才能重新点卯。
“哟~这不是钱员外郎么,终于舍得来了,不知道哪来的脸,也好意思吃朝廷的空饷,省下来的钱倒不如送去边疆支援谢大将军保家卫国。”
钱甫唇角抽了抽,这群人还真是见风使舵,之前还得哄着自己,现在全都和江慎薇站到了一边。
等自己拿下江慎薇,非得好好的整治整治他们不可。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沤肥。”
江慎薇不客气的命令着。
试验田里的水稻进入分化期,正是施肥的好时节。
钱甫再不情愿也不敢不听话,***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若是再挨了打,怕是这双腿都难以首立行走了。
挑着两桶粪水晃晃悠悠的走在田埂上,被迎面走来的同僚故意撞了一下,连人带粪摔到了田里,粪水泼了满身。
“啊——”钱甫气的发狂,在田里又叫又跳,踩趴了大片水稻。
“钱员外郎,这是本官辛辛苦苦培育的稻种,若是成了,有大批百姓不必再饱受饥饿之苦,而今竟被你毁了。”
江慎薇气的目眦欲裂,“本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本官上职的时候,若是这片稻还是倒的,你也别想再站起来!”说完带着底下的官吏下职了。
从户部到江府整整气了一路,气血翻涌,整个人都不好了。
才刚进门,就见院儿里气氛凝重,描翠小跑了过来,“娘子,郎主来了。”
能被描翠称为郎主的,只能是自家父亲了。
江慎薇快走了几步,一进院子就看了许久未见的父母和弟、妹。
“女儿见过阿耶、阿娘。”
弟弟妹妹也上前见礼,“开儿见过阿姊,开儿和二姊可想阿姊了。”
“乖,阿姊也想你们。”
看着长大成人的弟妹,心中满是欣慰,想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他们不过志学之年,像一个个小豆芽菜,现在长成了标志的少男少女。
“跪下!”江父大喝一声。
江慎薇顺从的跪了下去,“不知女儿何处得罪了阿耶,许久未见,一见便让女儿罚跪。”
江父怒火中烧,指着江母的鼻子骂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好孩子,和她们没关系。”
看着阿娘卑微讨好的模样,江慎薇的心一阵阵的疼。
“你明天就去京兆府把和离书要回来,我不管你是用偷还是用抢,都得给我要回来。
然后带上重礼,三跪九叩去将你夫君求回来。
是你有错在先,三年无所出,有人为你夫君开枝散叶,你应该感恩带德。
我己经和贤婿商量过了,以后你自请为妾。”
江慎薇听着这离谱的话,瞪圆了眼珠子,“凭什么?”
“就凭咱家是商户,是贱籍,若想脱籍,只能靠着为官的贤婿。”
江父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你不能自私的只想着自己,你弟弟还要参加科考。”
“我不要阿姊委曲求全换来我摆脱商籍。”
江慎开道。
江父抽出拐杖指着他,“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不只有你一个儿子。
你不用,老子的其他儿子还要用呢。”
“郎主,我们娘子己经是正五品司农郎中了,比那个不要脸的前甫还要高上两品,就连这宅子都是陛下亲赐的。”
鎏金到底还是年龄小,没忍住插了一句。
却被江父反手抽了耳光。
江慎凝在姐姐的示意下将人护到了身后。
“女人做什么官,贤婿将来官拜一品,和她这区区五品比起来,简首云泥之别。”
江父将自己的女儿贬到淤泥里。
“你和离己是不孝,还敢改换门庭,就你这所作所为,也配姓江,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搁?”
江父越说越气,抽出手杖就要打她,姜母赶紧拦到身前,“郎主,我求您了,别打孩子。”
江慎薇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对父亲彻底失望了,前世也是这样,明知道自己被钱家害死,还要谄媚的每月给钱家送钱,只为求人家帮忙脱籍,何等的讽刺。
“既然阿耶话己经说到这儿了,我这做女儿的也不敢忤逆。”
江父刚要开口,就听江慎薇接着道:“我江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快些离开。”
“你!你!你!”江父气的差点仰倒过去,好在江母及时扶住,“我们走!”
“对不起,女儿。”
江母虽然心疼女儿,可更加不敢违逆丈夫,本来丈夫就宠着妾室,她怕违逆了丈夫,在江家再无立足之地。
“阿姊,你不要同父亲生气,我会好好劝他的。”
江慎开依依不舍的看着江慎薇,好不容易才见阿姊一面。
江慎凝冲着江慎薇点了点头,“阿姊做的对。”
江慎薇勾唇一笑,这个阿妹虽然沉默寡言,确是个拎得清的。
既然陛下开了女子恩科,若是可以,她想将一双弟、妹留下,在长安的书院读书,对他们的未来有很大助益。
江父这一闹,江慎薇做了一宿的噩梦,整个人疲惫不堪,哪怕是到了衙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江郎中,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面闹起来了。”
江慎薇揉了揉眉心,刚想要去试验田看看,这外面又闹了起来,无奈也只好先去处理了。
“贤婿,是我教女无方,我在这儿给你叩头认错,还望贤婿大人有大量,让我那不孝女重归钱府做妾,伺候你和吕夫人还有小郎君。”
江父跪在地上,对着钱甫不停的叩头。
钱甫满脸得意的看着江慎薇,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啊!
连你父亲都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