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我血溅六尺,成了我夫君的刀下亡魂,全族人被他构陷入狱。重生后,
我魂穿成他最爱的女子。这一世,我要让他血债血偿!大婚当天,李景知一剑刺入我的心脏,
又快又准,没有丝毫犹豫。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爱我。我死后,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竟然回魂到了陈洛薇身上。陈洛薇是李景知的青梅竹马,
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也许是老天都为我不公吧。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一定不会辜负它。我经过的苦、受过的痛,我要让李景知丝毫不落都经受一遍,
我要加倍奉还!只是陈洛薇去哪了呢?为什么我会回魂到她的身上?
不过现在我来不及想这么多,我需要尽快熟悉陈洛薇的事,以免露馅。因为该死的李景知,
在我死后立马向陈家提了亲。明日,便是迎娶之日。李景知的父亲是首辅大人,
深得皇帝信赖。特别是最近几年,皇帝年岁越高,越是倚赖这位首辅大人。
现在已经的局面已经成了首辅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皇帝只不过是首辅的傀儡。
而我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刚正不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朝堂上下为首辅把控的情况下,依然多次向皇帝进言:亲君子、远小人。
而首辅便是那个小人。但是光凭一张嘴是无法让皇帝相信他所信赖的首辅会做损国害民的事。
于是我父亲经过多方搜证,几经波折,终于在我成婚之前将证据收集完整。
父亲准备在我大婚第二天就把证据上承给皇帝,谁料,变化总比计划先来到。
首辅先我父亲一步,在我成婚当日,便将伪造的我父亲***纳贿等罪的证据承给了皇帝。
皇帝看后龙颜大怒,当即便下达了圣旨,将我族人全部关押。十二岁以上的男子皆处***,
妇女儿童流放边疆,无召不得私自回京。就在李景知带着迎亲队伍在我家迎我出门时,首辅,
不,我的公公,带着神机营的士兵闯了进来,将屋内宾客团团围住,场面一片混乱。
而李景知,为了和我们家撇开关系,不知是他父亲指使还是他自己的主意,
从他的侍从那里拿了他随身携带的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也许,
这一幕在他脑海里上演了无数次,他曾无数次想将我杀死,这样,他就能和他心爱的女人,
没有任何阻碍地在一起了。“小姐,该换吉服啦!
”陈洛薇的贴身丫鬟彩云娇声娇气地提醒我。不愧是主仆,说话语气都那么像。
我学着陈洛薇娇弱的样子,轻轻应了声,缓缓起身为婚礼做准备。我应该装得不错,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觉得我是冒充的。不过,就算觉得我的举动同从前陈洛薇的举动不同,
也很难想到陈洛薇身体里的灵魂被换了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人会相信。就连我,
都觉得这十分不真实,像梦一般。李景知和他的迎亲队伍到了。迎亲队伍占满了整个街道,
京中大小官员皆为我们的婚礼张灯结彩,京中一片洋洋喜气。谁还记得,就在几天前,
发生了一场令朝堂上下皆为之一颤的冤案呢?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首辅搞的鬼。
我父亲的案子之后,朝堂上原先还对首辅的行为深痛恶觉的官员,也因为有了前车之鉴,
不得不对首辅俯首称臣。这下,咱们大梁真的要改国姓为李了!李景知十分贴心地扶我上轿,
八匹马拉的轿子,这规制,明眼人都知道是逾矩了,但是没有人敢说。
我偷偷把遮脸的团扇挪开一些,好看到李景知的样子。他的脸上,笑容如花般绽放,
幸福如正午的阳光般萦绕在他周身。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从未对我有过这样的笑容。
十六岁那年,宫中中秋夜宴上,我对意气风发、温文儒雅、清丽俊秀的李景知一见倾心。
之后,我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要和李景知成亲。若不是我一意孤行,
明知首辅和我父亲水火不容,却偏要嫁给李景知,
父亲就不会因为忙我的婚事而推迟了将证据呈交与皇帝的时间。
首辅也会因为害怕我父亲手上的证据,而不敢轻举妄动。那天,
首辅故意安排人插入迎亲队伍里,我们家人毫无防备将他们迎进门,
首辅的人便趁机在我父亲的书房暗房里找到了能将李琴南从首辅位置上拉下来的证据。
族人的入狱,以及他们被斩的命运,都是因为我爱上了错的人。我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我已经死了,这是我该得的惩罚。可我父亲清廉正直,勤勤恳恳为官一生,
不该这样含冤而死。那么爱我的母亲、忠心耿耿的兄长、我天真的未及笄的妹妹,
还有我那些无辜的族人,都不能因为我的愚笨而被歹人戕害。我一定要救他们!“小心脚下!
”李景知轻声说,他扶着我从轿子上下来,倒十分贴心。首辅大人笑意盈盈坐在高堂上,
想来他很满意我这个儿媳妇儿吧。趁现在能笑就多笑吧,以后,你就笑不出了。
我眼里露出恶狠狠的杀意,好在有扇子遮挡,没有任何人发现。婚礼很顺利的举行,
没有穿戴甲胄手持兵器的士兵突然闯入,没有一夜之间全家人沦为阶下囚的变故。“阿薇,
”洞房花烛夜,李景知将我的团扇拿掉,用十分疼惜、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他顿了顿,
害羞地唤道:“娘子~”“夫君~”我轻声回唤着他。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哼,
你那么厌恶我,现在,不还是成了我的男人吗?你终究逃不过我的掌心,这是上天的意思!
之后在首辅府上的日子,我谨小慎微,尽量学着陈洛薇的语气、神态,我用尽毕生所学,
让李景知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不过,李景知原本就爱陈洛薇,
所以我的努力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但不管怎样,我让李景知离不开我的目的达到了。
除了李景知,我还尽力讨我的婆婆和公公欢心,让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好媳妇儿,
是他们家里人,让他们对我卸下防心。一日,我觉得时机已成熟,
便求李景知准许我去看望我狱中的父亲。“娘子,你去看那老头做什么?”“赵姑娘去世了,
虽然我同她不对付,但打打闹闹了这些年,倒也是相识一场,现下她家遭遇变故,全家入狱,
我理应不计前嫌,去看望一下,以表心意。也许,也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娘子,
你太善良了,就是因为你这么善良,赵汝歌那个坏女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你。”是啊,
陈洛薇确实很善良,善良到我每次想找她麻烦都无从下手,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若我们中间没有李景知这个男人,我一定会和她做朋友的。不过说我欺负陈洛薇,
这倒是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虽然我总是想找她的茬,可这不是没找到吗!我既没骂她,
又没打她,怎么就欺负她了?不过在我的矫情做作下,
李景知终于答应让我去狱中看望父亲了。起先他说要陪我去,我找了好多借口才委婉的拒绝。
若他在身边,好多话都不能说了。这真是一件大喜事!
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在狱中过得怎么样。一想到这里,我竟有些不敢去看望他们了。
我害怕看到他们悲惨的模样。我给了狱卒一些银两,让他稍微避让,
好让我能和父亲单独相处。父亲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污垢,满脸憔悴,
像城南的乞儿一般。“你是大司农陈有真大人的女儿吧,我常听我女儿说起你。
”父亲见到我这张脸,很是疑惑,他想不到我一个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闺中小姐,
来找他做什么。他还不知道,李景知在我死后,转身就娶了他的心上人陈洛薇为妻。
“想必不是什么好话吧?”我用自己以往说话的语气说。父亲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是陈小姐了,我现在是首辅李家的二儿媳,
您应该叫我李夫人。”“什么?”果不其然,父亲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气得站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李景知那个王八蛋,难怪他要杀了我女儿,原来是为了娶你啊!
”“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是为父不好,不该纵着你!我明知那李景知小儿不是好人,
却还是任凭你胡乱任性,害得你血溅三尺!我的女儿啊!你太可怜啦!都怪为父!
”父亲说着说着竟大哭了起来,我不忍心再逗他,连忙压低声音说:“父亲,别哭了,
我回来了!”父亲的哭声戛然而止,眨了眨眼,十分疑惑,“什么?
”我知道这样说父亲不会相信,便说了只有我们二人知道的事情,“父亲,我是歌儿啊!
我回来了,真的是我!”“您还记得,大婚前一晚,您同我说:待我和李景知成婚后,
你再将首辅为非作歹的证据承与圣上,到时首辅必遭灭门之祸,只要李景知愿意入赘我们家,
便可免于杀身之祸。可他一定会因为您的告发而记恨我们家,我和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您说,这是我最后反悔的机会了!我说,李景知不会害我的,
他会因为我们就他一命而心存感激。您那时还骂我是蠢货呢!这些话,除了我们二人,
再无他人知晓。父亲,我是歌儿啊!”父亲的脸由疑惑不解、渐渐变成震惊。他半张着嘴,
瞪大双眼,颤颤巍巍朝我走来,拉着我的手,声泪俱下,“歌儿?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的脸。虽然我的脸已经完全是其他人,可我说话的语气、神态,
完完全全都是他熟悉的那个歌儿。而且,我方才所说之事,不可能有第三人得知。
父亲还是半信半疑,但他还是更加愿意相信,我就是歌儿,我没死,我又回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父亲仔细地瞧着我的脸。我说:“父亲,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们救出去!”父亲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要怎么救我们?
”我说:“父亲,您收集的证据一定被李琴南拿走了,这种对他不利的东西应该已经销毁了,
您还有办法重新弄到吗?您告诉我该怎么做?现下圣人偏信李琴南,如今只有扳倒他,
咱们才有一线生机啊!”父亲听了我的话,半天不语。他拍了拍我的手,“歌儿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陈小姐的样子,可是,既然你回来了,还成了李夫人,
就不要再管我们的事情了。现下朝堂上下都由李家把控,你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如果你插手咱家的事,那么你好不同意重获的新生,又将付于灰烬。我们的命已经注定了,
你自己好好活着吧!本来这件事就是爹没办好,才连累了我们一家人,如今有一个能活的,
就不要掺和进来了!你要好好活着,歌儿,你好好活着,你母亲和我,
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啊!”我哭着摇头,“不!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您告诉我该怎么做!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一个人还怎么活!您要我以别人的身份苟活一世吗?
还要和我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共处一室,装作和睦夫妻?”“父亲,求您给我救你们的机会吧!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我重重地向父亲磕一头。父亲看到我的决心,沉默良久,
终于下定决心。“好!不愧是我的好歌儿!有骨气,有担当!”父亲收集证据时,
将所有证据都另备了一份,交给好友御史中丞胡友卿大人保管。可是,京中人都知道,
在我家人入狱后,御史中丞和一众原先反对首辅的官员立马朝首辅献殷勤,表示愿意服从。
现在的胡友卿还能相信吗?父亲听完胡友卿归顺首辅的事后,捋着胡子大笑几声,“歌儿,
若友卿都同奸恶之人同流合污了,那这世上就真的没有忠贞之臣了!你放心吧,
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信念的,相信为父的眼光!”“就算他没有叛变,
怎么让他相信我就是歌儿呢?我和胡大人又不熟,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认出我。
”父亲想了想,“有了!我书房里放了一块玉佩,那是他在我五十岁生辰时送的,
你把他带着,再把这首诗念给他听。”“这首诗是我在给他的密信里写的,除了我和他,
没有第三人知道。这样的话,我想他应该会相信你是我委托的人了。
”我将诗牢牢记在脑海里,这时狱卒来催了。离开监狱,回首辅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