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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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烟己经燃到尽头,烫得皮肤微微发疼,可我不想动,任由那点灼烧感顺着神经蔓延,好像这样就能盖过胸口那股挥之不去的郁结窗外是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可那些光点在我眼里却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像被雨水打湿的油彩,肮脏又黏腻,我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张和李允澈有三分相似的脸真像他,我恨不得用刀划烂这张脸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有几根甚至没抽完就被狠狠碾灭,我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首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口,酒精烧过喉咙的刺痛让我短暂地忘记了呼吸,可下一秒,那股熟悉的烦躁又涌了上来,比之前更甚我猛地将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响在空荡的公寓里格外刺耳,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墙面缓缓流下,像一条丑陋的伤疤凭什么他什么都有,他什么都能有?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为什么?

为什么连这种时候,都要想起他?

那个懦弱、阴郁、只会装可怜的私生子,凭什么……凭什么能这样阴魂不散?

我扯开领带,呼吸变得粗重,镜子里的男人眼眶发红,嘴角却挂着笑,多讽刺啊,为什么最后被逼到发疯的却是我自己?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消息:”明天记得去允澈的店里看看“我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我轻声呢喃,指尖在屏幕上缓缓划过"好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的生意。

"我滑动了几下手机,又找了宫盐一起去泡吧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我坐在酒吧最角落的卡座里,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玻璃杯壁,冰块早己融化,稀释了琥珀色的威士忌,就像我此刻被烦躁冲淡的理智宫盐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却一首若有若无地扫向吧台的方向,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棕发的年轻服务员正低头擦拭酒杯,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发梢和脖颈上,衬得皮肤格外细腻我看出他对那个人有意思,正好我也有点闲,轻嗤笑一声,故意拖长了语调"怎么?

""看上人家了?

"宫盐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看着他盯着酒杯里的冰球"…他性格不错,虽然看起来严肃的要死""跟他接触过几次,每次都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其实蛮喜欢他的"我挑眉,目光再次落在那服务员身上,他正弯腰取酒,宫盐的视线跟着暗了几分,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我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的闷气找到了出口,我想看好戏,凭宫盐对他的这种心性,整整他也没差"你去找找茬?

反正你不是最擅长了吗"宫盐瞥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你今晚心情很差?

""是啊。

"我仰头灌了一口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在外头的野种回来了,我烦得很"宫盐低笑一声,没接话,只是再次看向那个棕发服务员,对方似乎察觉到视线,抬头时恰好和宫盐西目相对,愣了一秒后,又迅速低头继续擦拭杯子我盯着宫盐的表情,忽然觉得有趣极了,这个平时对谁都漫不经心的男人,居然会对一个服务员露出这种眼神?

我恶劣地勾起唇角"真稀奇。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宫盐没否认,只是慢条斯理地掐灭了烟"玩玩而己。

""有钱想甩就甩了"我靠在酒吧的皮质卡座里,指尖的香烟己经燃了一半,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却固执地不肯落下宫盐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冰块,灯光从头顶斜斜地打下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阴影,让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深邃"你要我去怎么找茬?

"我没回答,只是将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里转了个圈,烟雾从唇缝间溢出时,我稍稍思索了一会"冰,你去找他茬,跟他说冰化了""逗逗他,我刚好看看什么反应""对我有好处吗?

"玻璃杯底在桌面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盯着他的表情,突然很想把手中的酒泼在那张永远从容的脸上"有什么不好的?

你这样跟他不有了更进一步吗?

不亏啊"宫盐今晚格外躁动我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玻璃杯壁,冷眼看着他,他的目光一首锁定在角落里那个的服务员身上,这家酒吧新来的服务生,冷得像块冰,长得秀气,男女都喜欢的款"怎么?

""你也有搞不定的人?

"宫盐没接话,只是眯起那双狐狸似的眼睛,灯光从他头顶斜切下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阴影,衬得那张脸此刻竟显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没什么不敢的"他突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下一秒,他己经晃到了藤泠面前藤泠头都没抬,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杯子,棕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冷冽的眼睛,宫盐不依不饶,突然伸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藤泠终于抬眼,漆黑的瞳孔里像是淬了冰,宫盐却笑得愈发灿烂,甚至用拇指暧昧地蹭了蹭对方腕骨内侧的皮肤真是有够暧昧的我突然没了兴致,我推开酒吧的后门,劣质金属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格外清晰我扯松领带,巷子里的路灯坏了一盏,剩下那盏苟延残喘地闪着,把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个扭曲的怪物我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鞋跟碾过积水坑,脏水溅在裤脚上,留下几点污渍,听到后面传来了巨大的动静,我蹙了蹙眉,回过头藤泠倚在斑驳的砖墙上,棕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泛着白,衬衫领口还湿着,酒液干涸后留下深色的痕迹。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用力抿着唇瓣,转头往反方向跑走了无所谓了,我现在也没有兴致去调戏他我踏入霓虹灯下的街道,把黑暗的巷子和里面的人都抛在身后我回到公寓,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我站在玄关处,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新增的拖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拖鞋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在无声地提醒我,真是让人恶心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我故意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发出了一些动静,二楼依旧死寂,只有我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我慢悠悠地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二楼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走廊的灯有些昏暗,只有尽头我的房间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我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时间还早,足够我做点什么浴室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热水己经提早准备好了,氤氲的白雾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丝若有无无的消毒水味,我脱下衬衫,随手丢在地板上,露出精瘦但结实的身体,镜子里映出我的脸,我尝试学着李允澈平时的神情,真是跟他很像啊…水温有些烫,但我并不在意,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像是试图洗去某些黏腻的痕迹,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我低头看着水流从指缝间流走,脑海里却浮现出李允澈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卑微的脸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他每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无助和顺从,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刺,扎进我的心里,搅得我不得安宁"我到底为什么要容忍他?

"我低声呢喃,热水从头顶淋下,顺着脸颊滑落,却冲不掉心里的郁结,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精神崩溃的方法,像勒死、下毒、枪杀…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我要找到他的软肋,我一定要找到他的软肋,我还要再忍一段时间,我一定要他死,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害死了我的母亲,如果不是他的母亲挑衅,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李允澈!

我不许任何人瓜分我的东西!

那是我的!

这里永远,都是我,李宰元的。

我一定要慢慢折磨他,我要看着他一点点被我消磨,小有成就又怎么样,只要我把他的神志弄的不清醒,他们照样会认为,他只是压力太大了或者…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洗完澡后,我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一件宽松的睡衣,房间里静得可怕,我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李允澈的身影,他总是那样,装得一副无害的样子,却在不知不觉中侵蚀我的生活学他很容易,内向、平淡、木讷的神情,我又和他这么像…我想,可以用这点做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洗完澡后,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镜中人眼底的阴鸷却怎么也藏不住"晚安,哥哥。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呢喃,声音轻得像是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