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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悬挂在林家庄园上空,像一块被咬碎的银元。

雨水裹挟着铁锈味砸在青石板上,将林渊的白衬衫浸成半透明。

他跪在庭院中央的桃树下,看着母亲的血从二楼窗台滴落,在泥泞里晕开暗红的花。

“渊儿,带小棠从密道走!”

母亲最后的呼喊被玻璃爆裂声撕碎。

子弹穿透她左肩时,林渊看清了闯入者胸前的暗纹——三片交叠的鸦羽,那是”暗影集团“的标记。

他踉跄着扑向妹妹,却被横飞的茶几砸中后脑。

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椎流进裤腰,林渊在眩晕中听见小棠的尖叫。

十七岁少女的哭喊被掐灭在喉间,他看见三个黑衣人将妹妹拖向侧院,血脚印在她粉色连衣裙上绽开。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父亲的怀表。

表盖内侧嵌着的全家福照片正在燃烧,火舌舔舐着母亲的笑容。

林渊用最后的力气攥住玉佩——那枚祖父临终前塞进他手心的青玉,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如同坠入冰窟时突然触到的炭火。

剧痛从眉心炸开。

他坠入一片混沌的银白色,无数碎片在时空中旋转。

十八年前的雨声、十八年后的枪声、十八个时空的血色月光在他颅骨内轰鸣。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林渊闻到了海腥味。

咸涩的风掠过鼻尖,他蜷缩在陌生的木地板上,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的笑声。

那笑声与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叠:灭门夜的指挥者,正是此刻正在书房里把玩乌木手杖的男人——”暗影“二当家程砚秋。

“小渊,你该去见见未来的哥哥了。”

程砚秋将照片摔在檀木桌上,相片里是林渊自己苍白的脸。

他摸索到胸前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证实了穿越。

此刻是2005年9月17日,距离灭门惨案还有18年零7天。

二楼传来钢琴声,走调的《月光》第三乐章。

林渊数着心跳,赤脚踩上楼梯。

镜中人的样貌陌生——十五岁的程砚秋收养的私生子,与前世的自己毫无相似。

但当他推开琴房门时,弹琴少女的侧脸刺进瞳孔:栗色长发、单眼皮、鼻梁上的小痣,与妹妹林棠九分相似。

“你怎么进来了?”

少女猛地转身,琴键发出刺耳的杂音。

林渊的指尖掐进掌心,他认得这张脸,却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回应。

此刻琴房外传来程砚秋的脚步声,少女慌乱地将乐谱塞进琴凳,却让一角飘落——那是林渊前世被焚毁的日记本扉页,上面用铅笔写着:“今天小棠说想养只橘猫。”

玉佩突然灼烧般发烫。

林渊在眩晕中看见画面:十八年后的此刻,这张乐谱将被程砚秋烧成灰烬,而眼前的少女会在三个月后某个雨夜,被塞进装满碎玻璃的行李箱。

“你叫什么名字?”

他听见自己用陌生的嗓音开口,像在询问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沈璃。”

少女低头整理乐谱,耳后淡青色的胎记若隐若现,“父亲说你是新来的弟弟。”

窗外的血月不知何时己沉入海平线,但林渊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他弯腰捡起乐谱,指腹抚过铅笔字迹,突然想起穿越前最后的疑问:如果重生的代价是成为仇敌家族的一员,那么亲手杀死最爱的人,是否才是”时渊“给予他的最终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