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人是有福利的
没饭吃，没水喝，没休息。
没有日出日落，没有白天黑夜。
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人，不饿，不渴，不累，不说话，没声响。
终于，看见了光明之处。
是一个灯光灿烂灯火辉煌的地方。
原来那就是光明所在。
没有了黑雾笼罩，旁边的人也有了各种颜色。
不再只是灰色，似乎一下子被激活了颜色。
肤色变红润，衣服变鲜艳，人声变鼎沸，灯光变明亮。
与生前众人无异。
没有恐怖的血淋淋的画面，应该是用了滤镜或做过死前美容。
李小雯看向自己，是一身深红色的寿衣。
但衣服极宽大，很不合身，布料也极丑，仿佛是最便宜的那一种。
衣服宽大也无所谓，她之前被肝痛折磨，吃不下饭，太瘦了。
但布料太丑，穿着硬邦邦，不贴身，真的很不舒服。
李小雯抬起袖子闻了闻，有股怪怪的味道，应该是没有洗过。
但至少有一点她很满意，衣服的颜色是她喜欢的深红色。
寿衣可能是母亲买的。
她只对母亲说过，喜欢深红色。
外婆过世的时候，母亲买了深蓝色的寿衣。
那时，李小雯说她喜欢红色的寿衣，不喜欢深蓝色的。
死亡之前，她只留下一封遗书给父母，毕竟生养她一场，她很抱歉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又麻烦他们费心，把她火化，把她埋到她己买好的墓地。
至于她生的那个，己经成年了，不需要她了，也无再多话可说。
在他放弃她的时候，她也放弃了他。
至于她前夫，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她的多年的努力在他眼中只是将就，那就遗忘吧。
李小雯茫茫然往前方看去。
前面一片明亮，人们争先恐后冲向前，然后消失不见李小雯无所谓，站到一边等待。
万事不与他人争，属于她的终归属于她，不属于她的，争也争不到。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她才慢慢腾腾走过去，走向光明。
那是一条灯光璀璨的路，像千万盏明灯在周围照耀，像星空，但看不见光源。
有两道光门虚掩着。
每扇门上都有两个发光的大字。
李小雯看清了，“过去”和“未来”。
什么意思？
李小雯不明白。
过去不可追，时光不会倒流，世间没有后悔药。
将来，未知？
不用考虑，没有太多的思考，她首接推开了“未来”那道门。
悄无声息，她走了进去。
所见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墙上有一面发光的屏幕，上面有一些数字跳跃，A.D.221，B.C.1990，A.D.2003……没什么规律，应该是随机出现的。
她不懂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想明白，却听见一个好听的机械女声，“请选择穿越的年份，十，九，八，七……零，倒计时结束，没有选择，进入随机年份。”
穿越，去哪儿？
她不是选择了未来了吗？
来生，她不可想再做人，至少不想再做一个纯粹的好人。
一股电流从脚底袭过，首冲天灵盖。
李小雯“啊”一声惊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某间黑房子里，黑暗笼罩下，似乎有两个人在坐着。
一个戴黑帽子的人问：“她不是选择未来吗，为何让她回到过去？
为什么不送她去投胎？”
另一个戴红帽子的人回答：“等候投胎的人太多了，现在生孩子的人又太少，几亿亡灵还排队等着呢。
她又没有钱插队，等投胎怕得等到几百年后。
红帽子继续说：“今天打麻将赢了，我心情好。
她又是一个好人。
瞧瞧，多么纯洁无睱的灵魂，从未做过坏事，一心为了别人。
给她一个福利吧。
让她回到过去，所谓重生。
看看她会不会再做一个好人。
“回到过去会不会引起时间变动。”
黑帽子担心的问。
“没事儿，没事儿，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不会煽动太多翅膀。”
“重生的人很多，但能改变世界的很少。
她会不会变成坏人？”
黑帽子继续忧虑。
红帽子说：“打赌吗？
好人就是好人，永远不会变成坏人。”
“行，赌就赌。
人性本恶。
我赌她会黑化。
癌症，离婚，爹不疼娘不爱，儿子背叛，朋友背刺，不黑才怪。”
红帽子急忙举起手。
“我同意打赌，赌约是什么？”
“你不是想要换帽子吗？
如果我输了，我就戴你的红帽子，你戴我的黑帽子，交换100年。”
黑为尊，红次之。
“一言即出。”
“驷马难追。”
“啪。”
一道红光闪过，追着李小雯去了。
“你给她了什么？”
“没什么？
一个小玩意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