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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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戏子,平安镇,铜钱晨雾裹着檀香的木质气息钻进鼻腔,

陈默的右手正死死抠着床沿。青灰色帐幔外传来铜铃轻响,

让他想起暴雨天挂在电动车头的塑料袋。"这可不是配送站。"他翻身坐起,

粗布中衣摩擦着后背的旧伤疤。雕花木床边的青瓷碗里,八枚生锈铜钱叠成塔状,

最顶上那枚刻着"甲子"二字。推开客栈雕花木门的瞬间,七道影子在青石板上摇晃。

穿月白旗袍的姑娘正在数屋檐下的红灯笼,指尖扫过第三盏时突然顿住:"少了一个。

""各位早啊,欢迎来到平安镇。"带水袖的戏服女子从浓雾中飘出来,鬓边绢花坠着露珠,

"今日是甲子日,诸位要凑齐八百铜钱可换生路,切记——戌时闭户,子时静默。

"她甩袖指向镇中央高耸的祠堂飞檐,"未时前挂好东南角的风铃,每只铃铛值二十文。

"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突然拽住她水袖:"这是哪?你们在搞什么真人秀?

"陈默注意到他虎口有长期握枪的茧,腰间铜酒壶随着动作发出闷响。戏服女子轻笑一声,

雾中伸出三根惨白手指。皮夹克男人猛地缩回手,掌心赫然出现三道血痕。"戌时闭户,

子时静默。"她退进浓雾时,青石板路上滚来八盏红灯笼。林秋弯腰捡起灯笼,

镜片后的眼睛忽然眯起:"这些符纸..."她撕下灯笼骨架的残破黄符,

"正楷字体的朱砂符是民国样式,但旁边这枚铜钉的氧化程度...至少埋在地下百年。

"陈默数着青石板上的人影。穿校服的男生在抠墙缝里的青苔,

戴金链子的胖子正对着手机咒骂,穿道袍的老头在嗅那碗铜钱。

穿露脐装的纹身少女突然开口:"喂,送外卖的。"许小柔用脚尖踢了踢陈默的帆布鞋,

后颈莲花刺青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你刚才在屋里转了三圈,是在记房间布局?

"她晃了晃手里的红灯笼,"要不要合作?我找到个好东西。

"灯笼内侧用炭笔画着歪扭的祠堂平面图,东南角被圈了红圈。陈默摸到内衬有块凸起,

撕开竟是半张泛黄的戏票,日期栏写着"壬戌年九月初七"。祠堂天井里积着昨夜雨水,

林秋突然拉住要跨过门槛的众人:"看水位。"水面漂浮着细碎纸钱,

却诡异地聚成八卦图形。穿校服的周正刚蹲下想捞,纸钱突然组成一个"巽"字。

"巽卦属风。"道袍老者捻着胡须,"《易林》有云...""东南角缺三个铜铃。

"陈默打断他,指着檐角垂落的空绳结。褪色的麻绳在晨风中摇晃,像上吊之人的脖颈。

张大山从香案下拖出木箱时,铜酒壶撞在供桌上发出脆响。八盏灯笼的光晕里,

九十九枚铜铃泛着青黑光泽。穿貂皮大衣的胖女人突然尖叫:"怎么少三枚!""这里。

"许小柔掀开褪色的幔帐,三枚缠着红线的铜铃正挂在壁画飞天的脚踝上。

壁画里拈花微笑的仙女,后颈同样纹着莲花。日影西斜时,

陈默挂在檐角的最后一枚铜铃突然震颤。铜钱雨簌簌落下,却在触地前化作青烟。

戏票从许小柔指间飘落,背面浮现红字:"今夜子时,西厢房见。

"戌时的锣声惊飞檐下麻雀。周正攥着多出来的铜钱缩在床角,门外飘来胭脂香。

木门吱呀作响时,他看见戏服女子的水袖缠上门闩,第三根手指的指甲盖缺了一角。

戌时三刻,周正数到第三十二块地砖时,铜钱在掌心烙出红印。

他盯着门缝外晃动的灯笼光影,忽然想起晚饭时林秋说的话。"铜钱上的天干地支对应生辰。

"女教师用筷子蘸着米汤在桌面写写画画,"甲子年出生的该是八十四岁老人,

但我们当中最年长的张先生也不过五十二岁。"周正把刻着"丙寅"的铜钱塞进枕头下,

那是他出生的年份。窗纸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混着若有若无的戏腔。他摸到枕边多出的戏票,

背面红字正在消融。"当——"铜锣声穿透窗纸的瞬间,所有灯笼同时熄灭。

周正感觉后颈发凉,像是有人贴着纱窗呵气。他死死攥住铜钱,

突然发现戏票上的日期变成了"癸亥年九月初七"。"谁?"他对着黑暗颤声问道。

胭脂香从门缝漫进来,混着某种陈年木料腐朽的味道。木门闩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月光将三道细长影子投在青砖地上。许小柔贴着西厢房外墙时,腕间银镯撞上腰间的铜铃。

她听见屋内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水袖扫过地面。正要凑近窗纸破洞,

忽然被人捂住嘴拖进阴影。"别动。"陈默压低的声音带着喘息,"看屋檐。"月光下,

戏服女子正倒挂在檐角,水袖垂落恰好触到周正房门。她的第三根手指光秃秃的,

断口处缠着褪色的红线。陈默感觉许小柔在发抖,后颈的莲花刺青泛起诡异青芒。

屋内突然响起铜钱落地的脆响。周正嘶哑的喊叫刚出口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扼住咽喉。

陈默数着铜钱弹跳的声音,当第七声响起时,许小柔的银镯突然烫得惊人。

寅时梆子声传来时,浓雾里多了丝铁锈味。陈默看着晨雾中完好无损的八盏灯笼,

突然抓住许小柔的手腕:"你昨晚为什么穿墙而过?

"少女腕间的淤青正在消退:"你该问张警官的酒壶里装着什么。"她甩开陈默的手,

后颈莲花不知何时绽开了一瓣,"昨夜子时,他的酒壶在祠堂西南角响了十三声。

"祠堂前的青石板泛着水光,像是有人刚擦洗过。林秋蹲在周正房门前,

镜片映出门槛内整齐排列的七枚铜钱。最外侧那枚刻着"丙寅"的字样,边缘沾着星点朱砂。

"少了个人。"张大山摸着腰间酒壶,目光扫过人群。

穿貂皮的胖女人突然尖叫着指向供桌——褪色的幔帐下露出一截校服衣袖,

周正青白的脚踝上缠着三根红线。许小柔掀开幔帐的瞬间,

陈默看见尸体后颈浮现出莲花刺青。比她的纹身少一瓣,却多出个残缺的"癸"字。

林秋突然翻开笔记本:"周正今早说漏过生日在七月半,

按干支应是...""甲子年七月十五。"道袍老者接口道,手中罗盘指针正对尸体眉心,

"这孩子本该还有六十年阳寿。"雾中传来熟悉的铜***,戏服女子从祠堂梁柱后转出,

第三根手指缠着崭新红线:"恭喜诸位获得八十铜钱。"她挥袖扫过供桌,

周正的尸体突然化作青烟,唯留八枚生锈铜钱叮当落地。陈默捡起其中刻着"甲子"的那枚,

发现边缘有个细小缺口——与他在客栈醒来时得到的第一枚铜钱完全吻合。

**第二章·暗夜迷踪**晨雾裹着靛蓝染料的气息漫进客栈时,

陈默数到第三枚铜钱的裂痕。昨夜周正消失后留下的八枚铜钱中,"丙寅"钱变成了暗红色,

像是被朱砂浸透的伤口。"染于仓责仓,染于黄则黄,染房里倒不出白布来。

"戏服女子从雾中浮现,第三根手指缠着染血的红线,"申时前染好九十九尺蓝布,

每尺布换十文钱。"她甩出水袖时,

陈默看见袖口内侧沾着几点丙烯颜料——那是现代纹身用的材料。

染坊的晾晒架上垂落着发霉的土布,

许小柔扯下块布料对着阳光端详:"这些霉斑形状太规整了。"褪色的蓝印花布上,

霉斑恰好组成人脸的轮廓,眼窝处还留着两枚铜钱压痕。

林秋突然按住正在搬染缸的张大山:"您酒壶里的东西洒了。

"暗红色液体正从铜壶缝隙渗出,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莲花的形状。

老刑警迅速用脚尖碾碎痕迹,但陈默已经闻到浓烈的铁锈味。"要染蓝布得先制靛。

"道袍老者指着院中半人高的陶缸,"《天工开物》记载...哎哟!"他踉跄着撞翻染缸,

靛蓝汁液泼在青砖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陈默蹲下细看,

发现所有八字都指向同一个年份——壬戌年。许小柔的银镯突然撞在染缸边缘,

发出刺耳的嗡鸣。她后颈的莲花刺青不知何时又多绽开一瓣,

第二片花瓣末端蜷曲成"癸"字形状。未时三刻,当第一匹布染成深蓝色时,

井台边的轱辘突然自行转动。麻绳摩擦木轴的吱呀声里,

吴建国突然指着井口尖叫:"下面有东西在发光!"陈默攥着麻绳滑入井底时,

腐臭味中混着一丝檀香。井壁的青苔间嵌着枚铜钱,刻着"壬戌"的字样。当他撬开铜钱,

整面井壁突然塌陷,露出条潮湿的暗道。"这里有戏服!"林秋的惊呼在暗道里回荡。

褪色的戏服挂在锈蚀的铁钩上,

水袖处用金线绣着某服装厂的商标——那是陈默常路过的一家现代制衣厂。

许小柔突然扯开戏服内衬,泛黄的报纸碎片簌簌落下。

头条新闻的日期是2012年7月15日,报道某古镇旅游开发遭遇山体滑坡。

配图上救援人员抬着的担架里,垂落的手腕戴着莲花纹银镯。申时的锣声在井口炸响时,

陈默发现暗道尽头通向祠堂供桌下方。九十九尺蓝布在暮色中飘荡,

每匹布背面都浮现出人脸轮廓。

大山摸着其中一匹布突然僵住:"这是三年前失踪的缉毒队长..."夜雾漫过染坊门槛时,

戏服女子送来八百铜钱。当铜钱落入青瓷碗的瞬间,许小柔的银镯突然裂开细纹。

陈默数钱时发现两枚"壬戌"钱在月光下竟没有影子,

而吴建国正盯着许小柔发间的木簪发抖——那是他妻子十年前失踪时戴着的酸枝木簪。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暗道里传来水袖拂过地面的窸窣声。陈默握紧那枚无影的铜钱,

听见染缸里响起气泡破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深水中呼救。

**第三章·残局余音**吴建国的金链子在染缸底泛着幽光,陈默用竹竿挑起时,

链扣上黏着的蓝印花布碎片簌簌掉落。林秋忽然按住他手腕:"看水纹倒影。

"靛蓝染液表面浮着的倒影里,许小柔鬓间的酸枝木簪正在褪色,

簪头裂开细缝露出半张卷曲的戏票。真实世界中,那支木簪末端刻着的"壬戌"二字,

正渗出朱砂般的血珠。"申时前修复祠堂八卦镜。"戏服女子从晾晒的蓝布后转出,

腐烂的右手小指缠着褪色红线,"每块镜片值三十文。"她抛来的布袋里装着青铜镜残片,

三块碎片背面沾着未干的墨迹。陈默掂着镜片走向祠堂,忽然蹲身抚摸青石台阶。

两道新鲜的拖拽痕迹消失在门槛处,

台阶缝隙里卡着半片带牙印的铜钱——与周正房中发现的齿痕完全吻合。"血迹走向不对。

"林秋用钢笔尾端指点石阶,"喷溅角度显示受伤者当时面朝东方。

"她在笔记本画出扇形图,某个区域标注着张大山昨晚的巡逻路线。

祠堂八卦镜的青铜框架爬满绿锈,张大山擦拭"离"卦方位时,铜酒壶突然滚落供桌。

陈默抢先接住酒壶,瞥见壶底新浮现的裂纹正与镜框纹路重合。许小柔的银镯撞上香炉,

第七瓣莲花刺青在青烟中渗出靛蓝色。"镜后有夹层。"道袍老者颤巍巍指向龟裂的墙面。

陈默撬开松动的青砖,霉味扑鼻的暗格里躺着本泛黄的值更簿。

最新那页的毛笔字还在晕墨:"癸亥年七月十五,

张氏更夫见红衣女子倒挂檐角..."林秋突然夺过值更簿,

指尖抚过纸面:"这宣纸是机制纸,八十年代才有的工艺。"她撕下空白页浸入染缸,

浮出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年轻时的张大山正在祠堂埋藏铜酒壶。申时的日头西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