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三哲，名字是村里先生起的。

他说三哲名字好，以后是做大官成大事的料子。

我爹说行，给了先生一条羊后腿，那是80年代。

从记事起，我就戴着一个银长命锁。

锁也是先生给的。

换的代价是一头牛，我爹说行。

先生要收我当弟子，学阴阳，看风水。

说我有阴阳眼，其实没有。

十三岁时候，我拜师，开始学习周易，八卦，给人看阴宅。

还记得那天。

前天夜里先生没有走，在我家住，和我爹长谈。

我待在一旁，困得不行，油灯很暗，不停晃，晃得人头晕。

他们不让我睡，也不让我坐，就端一个茶壶，站着，看见先生碗里没水，就急忙添上。

但是先生不喝茶，只喝酒，于是我就给我爹倒水。

我爹爱喝，喝水多了，尿就多。

先生尿少，我等他们一起出门时候，就放下水壶，稍微缓缓，然后把水偷偷倒在花盆里面。

壶里水少一点，人就舒服一点。

我希望他们喝快一点，又希望不要喝太快。

因为喝完之后，又得把水填满，我的手抖个不停。

到了后半夜两人才聊完，聊的是我跟先生去学，给多少东西的事情。

先生说要一头牛一只羊，再加上半斤茶叶。

我爹不肯，说太多了。

这场景好像是在卖人。

最后先生酒力不行，一头牛，还给我一个银的长命锁。

第二日，天蒙亮，虽说是夏天，但冻得不行。

那早晨的寒气，好像小耗子，钻人身。

我撒完尿，刚一进屋，我爹就把我压倒在地上。

“跪着。”

我听话跪下。

“朝着先生跪！”

我膝盖挪了挪，眼睛看向先生，他正端坐在椅子上，胡子很长，几根翘了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