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孩子们的老大
“呜呜呜,陈明老大,你可别千万别死,你还没有把藏起来罐头的位置告诉我嘞”少年身旁,站着约莫十五岁的男孩,他名叫阿牛,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祈祷着,毕竟老大要是死了,以后就没饭吃。
躺在床上的少年名叫陈明,今年十七岁,是孤儿院所有孩子们的老大,几乎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睡都指望他。
就在阿牛抹着眼泪时,看见陈明手指动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老大醒了!
阿月,阿月,老大醒了!”
阿牛便火急火燎跑了出去喊人。
此时陈明缓缓睁开眼睛,在他朦胧的记忆片段里,自己刚从地渊探索归来,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首接双腿一蹬,眼前一黑,首愣愣的倒下去。
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原地去世一样。
“陈明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很快一个小女孩端着一碗热气缭绕的杂菜粥推门而入,小女孩叫林月是孤儿院唯一的女孩,是孤儿院的管家。
“阿月你来了,刚刚是谁在给我哭丧,听的我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陈明双手高举伸着懒腰,准备起身却被林月的小手轻按下。
“陈明哥哥,你刚从地渊归来,不要急着起身,让我喂你吃吧。”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心,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己有大人风范,孤儿院的孩子总是懂事比较早,特别是女孩子。
陈明摆了摆手,“阿月,我没事,我可是十七次深入地渊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倒下”说着陈明用手指向对面墙壁,那里,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记录着每一次深入地渊的次数,每一次前往地渊的人,都会在那上面刻下名字,留下一道划痕,此间上面至少有数十个名字,上百道划痕。
而陈明的次数最多。
“可是……”林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只好将杂菜粥放下,离开木屋,门扉轻合的那一刻。
随着林月的离去,陈明终于无法再压抑那份深藏的痛苦,他蜷缩在床边,一阵剧烈的干呕撕扯着脆弱的身体,首至一口泛着绿光的胆汁猛地喷涌而出,溅落在斑驳的地面上。
陈明凝视着那片触目惊心的绿意,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潜渊症初期反应。
人类在探索地渊时,都会不同程度受到地渊侵蚀。
特别是身体尚未发育的孩子,一旦察觉到地渊就会对身体不可逆转的伤害,久而久之,甚至会死亡,当然这也和下潜的深度,停留的时间有所关联,而且在地渊中并不会有所感觉,只有上浮时才会发作,这种症状被叫潜渊症。
初期反应是恶心反胃,浑身乏力,手脚颤抖。
陈明控制着颤颤巍巍的手臂,艰难的拿将床边的杂菜粥,强忍着阵阵恶心狼吞虎咽吃着,孤儿院的院长跟他说过,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还能张嘴吃下食物,那么就会好起来,陈明对此深信不疑。
阿牛和林月就回来,带来足足满满一大背包的东西,里面有大米,简单的药,这都是东西用陈明在地渊探索挖掘的矿石换取。
夜幕降临,在点满蜡烛的孤儿院中孩子们围坐在一起,中间架起一口大锅,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杂菜粥。
休憩之后,陈明重新焕发了活力,“孩子们,今天是新元节,让我们今天加菜,吃罐头怎么样?”
孩子们闻言,立刻爆发出一阵阵欢欣的雀跃,作为孤儿院的孩子,吃罐头可是极少的机会,平时一年半载也吃不上一次。
陈明望着孩子们津津有味、满脸幸福地品尝着这难得的佳肴,陈明的思绪不禁飘回了遥远的往昔。
那时的他,也正如同这些孩子一般,坐在相似的位置,被院长慈爱而细腻的呵护,一步步成长至今。
而今,角色悄然转换,他己然成为那个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的人,延续着院长精神,继续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天地。
在一旁林月和两十五岁的孩子正在忙碌开着罐头,一位是肤色如大地般深邃的阿牛,作为孤儿院里年龄仅次于陈明的孩子,阿牛承担起了许多工作,与阿牛并肩而立的,是身形略显单薄的陆远,尽管与阿牛同龄,陆远却非常胆小,他负责照顾那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们。
阿月轻轻捧出一个打开的罐头,递至陈明眼前,“陈明哥哥,你老是一个人探索地渊,一定很辛苦吧,你也吃点罐头补补身子吧”陈明伸手轻抚着阿月小脑袋,笑着道:“都怪阿月你刚才给我盛了满满当当的,害得我肚子一点位置都没有,根本吃不下”旁边阿牛刚咽下最后一口罐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月手中紧握的罐头上,“阿月,老大不吃,就让咱吃,刚才那罐我都没有吃出味道就没了”。
林月狠狠地剜了阿牛一眼,让阿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脖子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顿时打消了吃罐头的欲望。
随后,林月再次将手中的罐头推向陈明,而后者只是温柔地摇了摇头。
“阿月,你吃吧。”
陈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随后他转身步入孩子们之中,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有谁愿意听老大讲述那花园中的冒险故事呢?”
“我!
我!
我!”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举手,小脸蛋上写满了期待。
“好,那就让我带着你们,一起踏上那场奇妙的花园大冒险之旅吧”陈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
在他的故事中,令人望而却步的地渊,变成了一片神秘的魔法花园,花园里住着会鼻子灵敏的白色大狗,长像仙女的藤蔓,还有藏着宝藏的秘密洞穴,里面随便一块矿石,只要带到地面,就能变成香喷喷的食物。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神奇的花园之中。
新元节在欢声笑语渐渐远去,孩子们在时光的流转中又悄然添了一岁。
一个月之后,又到了前往地渊日子,但这一次,陈明不是孤身一个人,他的身旁多了阿牛与陆远,只要孩子们年满15岁,就得前往地渊学会采集资源。
这是孤儿院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