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监控画面里那个戴口罩的护工第三次从走廊尽头闪过。凌晨两点四十七分，市立第三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电子钟的电流声。

"林小夏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住院部三楼。"我调出委托人发来的监控截图，照片里的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长发垂在氧气面罩的绑带上。十天前，这位大二女生因急性肺炎入院，却在第三天深夜人间蒸发。

护士站的咖啡已经凉透，我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码。凌晨三点整，监控画面突然跳帧，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去了最关键的三秒钟。等画面恢复正常时，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穿过。

我抓起外套冲进电梯，金属轿厢在下坠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负二层停尸间的冷气从门缝钻进来，在眼镜片上结出一层白霜。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指示牌，墨绿色"病理科"三个字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推门的手突然顿住。铁门把手上缠着一缕蓝色纤维，和病号服的颜色一模一样。我掏出证物袋时，身后传来胶底鞋摩擦地面的声响。

"顾侦探？"值夜班的张主任举着应急灯，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这个点来病理科？"

"例行检查。"我把纤维塞进内袋，手电筒光扫过对方白大褂下摆——右裤管沾着片暗褐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张主任的喉结动了动："最近电路检修，地下一层的监控都关了。"他突然向前半步，消毒水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听说林小姐有先天性心脏病？真可惜，这么年轻......"

我后退时撞翻了器械推车，手术钳叮叮当当砸在地上。在纷乱的阴影里，我瞥见推车底层露出一角淡蓝色布料——和林小夏病号服相同的质地。

凌晨四点二十分，我在停尸间冰柜发现第三具年轻尸体。她们左胸都有Y形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