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第无数次将课本立成屏障,英语课本油墨未干的扉页抵着下巴,她假装专注地盯着单词表,余光却死死黏在前排林深的后脑勺上。
他今天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露出浅蓝色的短袖,后颈的碎发被吊扇吹得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浅金的绒毛,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云意的心也跟着轻轻颤动。
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云意慌忙低头,钢笔尖在“chocolate”末尾的字母上洇出个墨点。
这已经是他们当前后桌的第三个学期,她却依然会在每次靠近时呼吸紊乱。
作为数学课代表,林深总会在发作业时特意把她的试卷放在最上面,有时还会用红笔在空白处写句“加油”,那些字迹龙飞凤舞,像小翅膀扑棱棱落在她的心上,让她在无数个夜晚对着试卷傻笑。
“这道导数题要用复合函数求导。”
忽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她差点碰到水杯。
林深不知何时转过身,雪松味的沐浴露气息裹着少年体温扑面而来。
他的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你看,先把外层函数……”,云意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扇子,听着他低沉温和的嗓音,大脑却彻底宕机。
直到他突然抬头,两人视线撞个正着,她慌乱地抓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一团扭曲的藤蔓。
“又走神?”
林深笑着敲了敲她的课桌,指节叩在木质桌面上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周末要不要来图书馆?
我帮你补补函数。”
这句话让云意的心脏瞬间悬到嗓子眼,连说出口的“好”都带着颤音。
那天回家的路上,她数着校服口袋里的薄荷糖包装纸,在日记本上画满歪歪扭扭的爱心,却又全部用橡皮擦掉,仿佛那些爱意一旦留下痕迹,就会暴露自己心底的秘密。
日子就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悸动中流逝。
云意渐渐记住了林深校服袖口磨得起球的位置,熟悉他转笔时总会磕到桌面的节奏,甚至连他每次讲完题后习惯性的“听懂了吗”,都能让她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开始观察他的作息:早读永远第一个到教室,午休总在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