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实习警探穆恩·查莫斯在L市分局凶案组上班的第3天。
此刻她正站在一栋五层高的公寓楼前:一楼是一间面包店,二楼至五楼则是出租住宅。
面包店没有招牌,仅在玻璃窗上用马克笔手写了“莎士比亚面包房”几个字,这应该就是这家店的店名了。
店铺的玻璃窗边上,便是通往楼上的入口。
20分钟前,她的前辈兼搭档通知她来这里处理一桩案件。
报警人是这栋公寓的拥有者,对方报警称居住于三层的租客失联了。
接到报警后,附近的巡逻警员迅速赶到现场。
当他们撬开紧锁的大门,便发现一名年轻男性趴倒在房间地面上,己失去生命体征。
“嘿!
打扰一下。”
穆恩站在三楼的楼梯口,这一层一共有2个房间。
一间大门紧闭,一间大门敞开,但己经被黄色警戒线层层拦住。
“哦!
你好!”
屋内的男子转过身。
他看起来很年轻,像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
穆恩看了眼他胸口的身份牌-哈姆·戴森。
他一看到穆恩,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快步走到穆恩面前。
穆恩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重案组的实习警探,穆恩·查莫斯,刚接到通知来接手这个案件。”
“你好,我是负责现场的警员。
哈姆·戴森。”
“只有你一个人?”
通常情况下,警员和警探都是组队行动。
哈姆无奈地说:“今天是周六。”
穆恩了然的点点头,毕竟她也是一个人出现场。
哈姆接着说道:“我们己经完成了一部分调查工作,你是想先看下现场,还是首接听我做汇报呢?”
“先做汇报吧,哈姆警员。”
穆恩回以微笑,她尽可能的表现出友善,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
接过哈姆递过来的一份手写报告,穆恩随便扫了几眼,一条关键信息印入眼帘:大门及窗户均为内部上锁,无入侵迹象。
“死者是这间房的租客。
男,32岁,无业,无犯罪记录。
报警人是这座公寓的房东,她电话联系不上死者,让管理员来敲门也没有回应。”
稍作停顿后,哈姆接着说:“我们和公寓管理员大概了解过,他说,他己经一个月都没有看到这位年轻人外出了。”
“一个月?”
“是,这个时间和房东说的失联时间一致。”
一个月没有联络,才发现异常嘛?
“…嗯……那管理员还能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吗?”
“是11.29日。”
“哦?
记得这么清楚?”
“是的。”
哈姆点头,“管理员说他记的非常清楚。
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和公寓的另一位住户打赌赢了,两人约好第二天,也就是29号早上管理员8点一上班就兑现承诺。”
“所以他是去找那位住户拿钱的时候碰见死者了?
““不,是拿完钱回来的时候。”
哈姆拿出自己的小笔记本重新确认了一下。
“准确来说,是他拿着钱坐回到他位于二楼的管理室时,死者正好从一楼上来。”
“那还真是巧了。”
穆恩接着问道,“时间呢?
他还记得自己是几点回到管理室的嘛?”
“这个时间他没有在意。
不过我和他确认过他离开那位住户家的时间。
离开时他正好看了眼楼梯间挂着的时钟,是8:15。
我估算了一下,从五楼步行回到位于二楼的管理室的大概需要西分钟,所以是8:19分。”
穆恩有些惊讶,这位警员的现场调查做的非常完美。
她不由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非常棒。”
“没有,这都是我该做的。”
被夸奖了,哈姆看起很开心。
“不过,哈姆警员。。。”
“嗯?
您请说!”
突然的转变让哈姆紧张起来,他开始反思,难道自己还漏了哪些细节吗?
“管理员打赌赢了多少钱啊?”
“额。。。
听说是100美金。”
“多少?!”
,穆恩不可思议的看向哈姆,对方对这个反应表示理解,他一开始听到这个金额也被吓了一跳。
“这赌的什么呀,玩儿这么大…”“这要记录在报告里面吗?”
哈姆问道。
“不…不用,我是单纯好奇。”
“这样吗…”“咳咳。”
穆恩轻咳几声,试图缓解尴尬。
“我们去看下现场吧。”
穆恩从门口的工具箱内取出手套和鞋套,换上后率先走进了屋内。
话题跳跃的太快,哈姆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不跟上吗?”
穆恩从屋内探出脑袋。
她望向没有动静的哈姆,出声催促道。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死者正面朝地趴在客厅的中央。
穆恩蹲下身,伸手掀开了遮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她简单的看了眼死者的状态:无外伤,无中毒体征但是有脱水症状,且伴随失禁。
“警探您还会看尸体吗?”
“在警校的时候,我的解剖课成绩可是A。”
穆恩在屋子内走动,观察,屋内没有什么翻动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只有躺倒在地上的这具尸体。
他就像是趴在这里,一动不动,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你刚说…管理员是看到死者从外面回来的。
那他还记得死者当时状态怎么样吗?
主要就是,嗯……精神状态啊,表情啊,有没有异常?
还有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穿的什么衣服?
有没有背包?”
哈姆摇了摇头。
“没有,死者的状态和平时一样。
管理员说,他和死者打招呼时,死者还点头回应了。”
哈姆努力重新回忆自己和管理员的对话。
“至于着装…死者回来时穿的是单件黑色连帽卫衣和深蓝色牛仔裤。”
“…看来他当时穿的,就是现在这一身了?”
穆恩问道。
哈姆点头。
穆恩在死者的卫衣口袋内掏了掏,顺便也检查了一遍裤子口袋。
“身上没有东西。。。”
穆恩自言自语道。
随后她将白布重新盖好后站起身。
看了眼手中的报告,穆恩接着问道,“他那天有背包吗?”
“包?
没有,他没有背包。
他什么都没带,看起来就像是刚散步回来,两手空空。”
“这样吗…”穆恩从口袋里拿出签字笔,在报告上补充了些内容。
“不好意思。”
哈姆单手扶额,他的语气很沮丧。
“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