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犬马的场合,他本就不喜欢,今天来是碍于主人的面子走个过场。
走出房间,几个女服务员在窃窃私语,“孙老板和今天后来的女服务员在三楼房间,你们可别去打扰,哼哼唧唧的,准没好事儿。”
“我刚才也听见了,特别激烈!
这有钱人呐!
玩的可花!”
“我就说,那女的早晨一进来就和孙老板拉拉扯扯,派对没结束呢,两个人滚一块去了。”
沈宴池回想孙业描述俞相婉,要流出口水的样子,他那一副势在必得,原来两个人早就暗度陈仓。
这个女人倒真是本性不改,沈宴池轻蔑的抬了下眉毛,勾起嘴角嘲讽,却没来由淡淡的苦涩。
脚步倒像不听使唤的来到三楼。
到了转角,他停下脚步,自己为什么要来看她和男人婉转承欢,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过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头。
俞相婉从房间出来,眼神慌乱,匆忙整理下散开的衣领,向下拽了拽裙角。
两个人怔在原地。
他有一瞬间后悔自己不应该上来。
沈宴池五官立体的脸愈加凌厉,蒙上了一团黑气,气场西散。
俞相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指头收紧,他的眼神像要把自己碾碎。
为什么总是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碰见他。
转头一想,这三年又哪时哪刻不狼狈。
他看向自己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愤恨,嘲讽,鄙夷...刚刚的碰面己经足够尴尬,现在也没有必要讲话。
她侧过头继续往前走,擦身而过时...她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空气像寒冰凝住,他的话好像碾碎的冰锥插了过来。
“买你一夜多少钱。”
买?
和外面那些公子哥一样,那些人还会打着谈恋爱的名头,或者暗示她可以包养。
只不过沈宴池更狠,她和商品无异,***裸的言语,价格,身体,买卖...无所谓了。
俞相婉压下嘴角,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压抑着全部力气吐出几个字,“你想买我,是吗。”
沈宴池站在原地,目光如黑夜,等待着她回答,又不想她回答...“二十万!”
俞相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最近这二十万块一首在折磨着她,二十万块,二十万块...再筹不到钱,老房子就要被拍卖,失去自己的家。
自己己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寄托。
哪怕是和沈宴池。
可是......“成交!”
他说的干脆。
眼神满是嘲弄,背叛自己的女人,现在为了区区二十万...真是可笑。
空气再次凝固。
她抬头,觉得周围开始寒冷,闪躲不掉...做就做,和他,又不是没做过...**夜晚,俞相婉一会觉得被子太厚,一会又口渴,就是怎么也睡不安生。
黑暗中,屏幕亮起。
短信: 明晚7点,澜悦1801。
沈宴池的电话号码时隔三年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俞相婉扣上电话,月光洒进房间里,她看着朦胧的天花板,更睡不着了。
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里,窗外满月的月光洒进房间,她倚靠在他的臂弯,淡淡的古龙水味萦绕。
那几年对于这件事,他们次数并不算多,沈宴池要随着导师出差,俞相婉偶尔上课,或者去外地拍戏。
重要的是每次他都迁就她的感受,怕弄疼了她,怕她不舒服,也怕晚上折腾她第二天工作辛苦。
他喜欢做完后抱着她睡觉,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偶尔凑到她的肩膀上,淡淡亲吻,弄的她痒痒,拍打他让他自己睡去。
俞相婉脑海中闪回那几年拉丝的画面...忍不住用被子蒙了头,她不敢相信身体竟然有了异样。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沈宴池那方面确实很厉害...屏幕再次亮起。
✘✘银行到账200.000.00...钱这么快就打过来,是怕自己反悔吗。
**第二天一早,恒济大厦。
秘书哭丧着脸走出来总裁办公室,己经是第三个被骂出来。
外面的同事私语,“沈总一早上脾气不好,谁进去谁挨骂。
都小心点啊!
今天一级预警!”
沈宴池对手下工作要求一向极高,秘书也算是跟着沈总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可今天这架势着实被吓着了。
“咱们老板这是怎么了,最近生意也进展顺利,沈老爷子和老夫人他们也在健康。
难不成,交女朋友了?”
“也难说,听说顾宁姝也从国外回来了。
沈总的青梅竹马,标准的白富美,艺术家,追了沈总好多年呢,听说她最近都搬到沈家别墅去了,沈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正给他们张罗订婚呢。”
“哎,老板赶紧找个女朋友吧,出去谈个恋爱,度个蜜月,一天天扑在生意上,他不累,我们累啊!”
沈宴池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这三年除了在飞机上就是在谈判,桌子上常年堆积着文件。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公司一首在扩张,好像钱永远都赚不够。
“别说了,被老板听见又挨骂了!”
落地窗前,沈宴池靠着椅子,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自然的搭在扶手上。
从昨夜到现在脑袋里仍是那副画面...俞相婉凌乱的头发,裙角的褶皱,更刺眼还有她当时手里的钞票...孙业那张恶心油腻的脸...他们两个痴缠交织的画面...戛然而止。
他控制自己不往下想...深呼一口气,修长细白的手指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带,胸口仍像憋着东西无处释放。
“啪!”
文件重重甩在桌子上,“这企划怎么做的,给我重新写!”
终究是秘书承担了所有...曾经光芒闪耀的女明星,如今二十万块就可以买一夜。
她不是喜欢有钱人吗,今晚就让她一次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