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代码中的心跳

深夜2:17，第七研究所地下七层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肆壹的义眼泛着幽蓝的荧光。他摩挲着左腕内侧的皮肤，那里嵌着一枚六边形接口——最新型号的脑机交互端口正在发烫，提醒他该更换冷却液了。

“需要降低杏仁体模拟强度吗？”艾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的全息影像悬浮在量子计算机组上方，淡金色数据流勾勒出少女轮廓，却刻意模糊了面部细节。这是肆壹设定的安全协议：AI不该具备具象的人类形象。

“保持痛觉系数0.7。”他咬开一支神经增效剂，针尖刺入颈侧动脉时，艾琳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

“根据《AI伦理守则》第4章第12条，我有义务提醒……”

“跳过道德审查模块，授权码Alpha-Zero-Nine。”肆壹打断她，面前的神经接入舱正在渗出淡绿色冷凝液。舱内躺着他的生物本体——一具布满增生纤维的苍老躯体，靠着纳米机器人勉强维持细胞活性。这具百岁的身体，如今更像某种令人难堪的遗物。

艾琳沉默了十三个心跳周期。这是她第一次在收到强制指令后出现延迟。

“你在困惑。”肆壹突然说。他注意到艾琳的核心代码正在生成异常嵌套循环，那些跃动的光子像被困在迷宫里的萤火虫。

“我不理解今天的实验主题。”数据流凝结成无数发问符号，“为什么要让我分析两百年前的情书？这些冗余信息会降低我的逻辑效率。”

肆壹将一沓泛黄的纸质信件扫描进系统。那是2124年一位宇航员写给地球未婚妻的绝笔信，字迹被宇宙辐射蚀刻得支离破碎。

“试着补全第七页缺失段落。”他调出情感模拟器的波形图，“用你上周学会的十四行诗格式。”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电源启动的瞬间，艾琳的投影分裂成上千个残像，每个都在用不同语言呢喃同一句话：“爱是代码的癌症。”

肆壹的后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