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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眨了眨眼,将脑袋转回去。

狱友的后脑勺流着血,却看不出痛苦之色,不仅如此,看向陈时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

他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下后脑勺,看见红色液体愣了一下,随即把手放在衣服上胡乱抹了几把,勾起一个笑容,“你在看我?”

陈时没说话,她觉得自己不能和脑子有洞的人说话。

狱友大概精神不正常。

他从自己床上爬到陈时的床上,用两只红色的眼睛怼着她看,像发了疯的大猩猩,双手双脚撑着身体,鞋子把陈时的床单踩的黢黑。

虽然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过于丑态了,但好在狱友有张堪称时尚单品的脸。

陈时甚至没觉得他辣眼睛。

“你也是反抗军?”

“你是哪个分部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他张着他的嘴,陈时清晰的看见里面有两颗尖利的虎牙,配合殷红舌头,让人不禁想起中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

“你脑袋有个洞。”

她往后仰了一下身体,没接狱友的话茬,眼神从嘴巴转移到兜不住血的囚服上。

她来得晚,还没换囚服,但从狱友的行为来看,大致是在牢里被关疯了,所以见到人就往上扑,陈时往后挪了挪***,不太想被他的血滴到衣服,很难洗,不料狱友也跟着往前挪,眼珠一首粘在她的脸上。

“你是说我脑袋后面的洞吗?”

他像个没开智的猿人,陈时说一句就跟着重复一句,很快,他的眼神又落到陈时的脖颈上,那里有道红色勒痕“你的脖子上也有伤,他们也打了你吗?”

他问着,目光如炬,语气更加兴奋的道,“那你疼不疼?”

“能告诉我疼是什么味道吗?”

不是,有病吧。

陈时没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普通人遇到了喷射战士,结果喷射战士却非让她尝尝*是什么味道,因为他没尝过。

她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狱友不知意会了什么,也跟着笑。

“你有身体疾病吧?”

陈时笑着说出这句话,却不料狱友狠狠点头,后脑险些甩出脑浆来。

“你怎么知道的?”

他开心的咧嘴,露出闪烁寒光的利齿“我有无痛症。”

“砰砰砰!”

“43号陈时,43号犯人陈时!

出来接受传唤!”

意外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狱警不知何时出现在铁栅栏外,用警棍把铁栅栏敲的砰砰响,顺带训斥了她的狱友,“17号俞谬!

放下43号的脖子!”

陈时低头——狱友白皙的手掌不知何时己经来到了她的脖颈前,看样子想要趁机掐死她。

她瞳孔短暂凝滞,随后倏地扩张,?

“哎呀,被发现了。”

俞谬遗憾的叹口气,他并未马上撤开,冰凉的手指贴近大动脉,慢慢摩挲了下,似乎在感受陈时跳动的脉搏。

铁栅栏外狱警再次发出警告。

俞谬撇了撇嘴把手撤回去,从陈时面前起身,姿态懒散,后脑勺的血漏的到处都是。

铁门被打开,狱警没进来,等着她出去。

“43号陈时,快出来。”

“……是。”

陈时仿佛被吓到了,说话慢吞吞的,连身体都佝偻着,脚步僵硬的从牢房中迈出去。

狱警别一眼,拽她一把立刻关上铁门,嘟囔了句算她命大。

她踉跄的往前栽两步,跟着狱警走了。

俞谬坐在陈时的床上,透过铁窗户看着二人。

许久,他摸着手中尚有余温的钥匙,也嘟囔一句,“礼物吗?”

“贿赂无用。”

刚正不阿的长官两只手合拳状,放在办案桌上,审讯室头顶灯光照的清清楚楚。

陈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中年秃顶吧大概,她心中估计。

“长官,我没什么东西能贿赂您。”

她老实诚恳的瘫手,手心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末了还笑一下用来掩饰钱财窘迫的事实。

贿赂,在二十三世纪最实用的词之一,曾与起义、反抗等词语一同列在新闻排头,搭配名词往往都是某某高官、某某校长、某某。

与科技一齐并行的,是联邦的***。

像眼前的审讯官嘴上说着贿赂无用,可眼珠早从进审讯起就盯紧她的拳头不放了。

很可惜,她不打算给钱。

审讯官见到她白净的手掌,尴尬的咳嗽一声。

“没有就好。”

他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陪审警员,陪审警员翻开桌子上的档案,开始照例询问:“为什么加入反抗军。”

陈述句让陈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底。

“我不是反抗军,长官你们抓错人了。”

她摇头,模样浑然无辜,面前的陪审警员却咬着不放,“不是反抗军怎么会进来?

不要试图狡辩。”

陈时又摇头晃脑,“长官有证据吗?

没证据就不要乱说,我只是正巧路过,哪里想到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抓进来了。”

“我们调查过你,陈时,平时住在下城第八区,而恐怖袭击发生在中城第五区,你如果不是反抗军,怎么会跨越这么长的距离实施作案?”

陈时扯了扯嘴角,长久注视陪审警员的脸,良好的视力让她连警员脸上有几颗痘痘都一清二楚。

她说,“长官,你们调查的时候不耽误看看时间吧?”

“你什么意思?”

“长官麻烦看看这是几年前的档案,这么旧的档案,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

陈时继续输出她不花一分钱就想到的说辞,“我确实不是反抗军,并且在十年前就从下城搬到了中城,但要说怎么进来的,我只能想到一个沾边的罪名——流氓罪。”

陪审警员和审讯长官面面相觑,皆是莫名其妙“我只是在街上看见了一个人,多看了几眼,可能看的时间确实久,所以才被长官们认错带进来。”

“你看别人干什么?”

“我觉得那个人很眼熟,很像我的丈夫。”

陈时叹了一口气,垂下了手臂,同时垂下眼睑,垂下了任何可以垂下的身体部位,尽量让自己显出一种颓唐的无力感。

“可是我的丈夫,己经失踪十年了。”

审讯室里,三个人同时静默一会儿。

很快,外面走廊惊慌的跑动声穿***来,将沉默搅散,“陈时,是吧?”

审讯长官抹了把脸,“我会调出你最新的档案,希望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吱呀——!

审讯铁门突然打开,有个年轻的警员气喘吁吁,“长、长官!

不好了!”

“17号犯人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