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颁发了新规定:
女子十七不嫁,男子二十不娶,全家获罪。
而我距离十七只剩一个月了。
所有人都以为傅宴会来娶我。
可他却和表妹订了亲。
他说:“表妹差七天便要过十七岁生辰了,她比你更需要我,这样吧,我先娶了她,保她平安后再来娶你。”
我点头,笑着答应了。
转头却找县令报名了选秀女。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你当真要去参选秀女?”
大堂之上。
刘县令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我将双手交叠于胸前,点了点头。
刘县令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宫里可不比外面,那里有森严的规矩,残酷的刑罚,被选中的女子一生都要被困在走几步路就到头的房子里,你年纪轻轻的,这又是何苦?”
刘县令是难得的父母官。
一生清贫,从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自是不愿意看到花一样年华的女子被困于深宫之中。
只是,我的情况不一样。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悠闲的鸽群在县衙屋顶上纷纷起舞,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宁静的空气中。
我抬眸看了一眼,心里想得却不是自己即将要失去的自由,而是娘亲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三年前,她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无力,终年缠绵病榻。
严重的时候每移动一下对她而言都是一次折磨。
我们四处求医无果。
直到前些日子城里来了个大夫。
说是宫里退下来的太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他给我娘开了药,效果很好,只是太贵了。
吃一次就要一两银子,治好娘亲的病至少还需要二十两。
这几乎是我爹不吃不喝两年的工资。
而这些年为了给我娘治病,家里早已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