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一个娇娇
以往林灼是从来不怕冷的,她是北方人,又年轻,可能也冻习惯了,所以并不在意这种湿冷。
糟糕的就在三年前,林灼谈了一个体贴入微的男朋友,天冷天热都害怕她身体不舒服。
林灼时常笑着说:“我哪里那么脆弱,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爱情就是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知冷知热的东西,于是她慢慢也习惯了天一冷就裹得厚厚的。
所以现在这种天气对她而言,己经有些冷了。
林灼收拾行李的时候,觉得厚衣服太多了,让她不得不舍弃掉一些。
当时她的男友谢宴南是怎么说的来着?
——“那可不行。
照顾女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地做我的娇娇就行了。”
林灼一边想着,一边按了两下行李箱。
行李箱鼓起来了,林灼下意识一***坐上去,低头拉行李箱拉链。
收拾行李这种事情这两年她都没有干过,在家有谢宴南和保姆,出门有谢宴南和服务员,让她己经忘记了自己曾经独自生存的习惯。
事实上,在和谢宴南恋爱之后,林灼己经放弃了自己的半个脑子。
很正常的事情,谢宴南是整个宣城富二代里面的翘楚,是谢氏集团的候选继承人,是冷漠高贵、雷厉风行的上位者,如果不是当初应届生校招,以林灼的学历和背景,根本没有可能入职谢氏集团,进而认识来实习管理的谢宴南。
冰山为你融化,高岭之花为你折腰,林灼也不可救药的掉进了爱情的漩涡。
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外在条件、是个人素质、是家庭背景、是三观、是陪伴、是占有欲、是得不到、是心疼、是感动,没人说得清楚。
爱情是薛定谔的爱情,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的爱情是什么。
谢宴南说,爱是一见钟情,是不能控制的追随一个人的目光。
年轻的林灼当然不知道。
她当时以为爱就是“娇娇”呢。
林灼捧着手心哈了两口热气。
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一片白茫茫雾气,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当初她提着一个行李箱搬进来,现在提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三个大包离开别墅。
林灼犹豫了一会儿,又从梳妆台里拿走一条金项链。
这不是贪财,只是为自己的青春买单。
“小姐,您这是?”
保姆王婶儿看到林灼搬行李,问道。
林灼笑了,语气还是像平常一样:“怎么又这么叫我,王婶儿您叫我小灼就行了。
您帮我抬一下,我有事儿要出去几天。”
王婶儿是个本本分分的保姆,不擅长和人交际,听了林灼的话,并不追问到底,毕竟她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家政,洗洗刷刷这一类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把行李都搬上滴滴专车,林灼坐在后排向王婶儿挥手:“再见啦!”
“一路平安!”
王婶儿也挥手。
林灼脸上扬起来大大的笑,让王婶儿都感觉春天这才是真的来了。
林灼转过头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却在急速盘算着自己之后的生存。
另一边,谢宴南推开病房门,一个和林灼六分相似的女孩子半躺在病床前,看到谢宴南,女孩儿坐起来,巴掌大的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红。
“娇娇,你躺好,刚做完手术。”
谢宴南快走几步,扶住沈娇雨躺下。
沈娇雨挣了一下,谢宴南怕沈娇雨拉扯到伤口,不得不松开手。
沈娇雨说:“对不起,当初没有告诉你,就出国了。”
谢宴南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沈娇雨,说:“不说那些,你也是怕病不能好,我理解你。”
沈娇雨的眼泪扑簌簌流下来,她内疚地不行,但是看着谢宴南现在精神状态还好,就把往事略过不提,只提现在对谢宴南的感谢,感谢他专门离开公司来照顾自己。
这种特殊的关怀,让沈娇雨不由自主地感觉谢宴南还爱着自己,万一他从自己五年前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恋爱过呢?
怀抱着这种期望,沈娇雨问谢宴南。
大小姐不是刻薄的大小姐,相反,因为多年在外独自生活、求医,又因为在沈家只是沈父亡妻的女儿,沈娇雨习惯性的善解人意,以己度人。
她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不孤单吧?”
沈娇雨小心翼翼的问。
谢宴南想说林灼的事,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收回来了,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我一个人好得很。”
沈娇雨对于情绪的把控细致入微,她察觉到谢宴南刻意地傲骄与阴阳怪气,于是她知道了,谢宴南应该是一首单身,或者说最起码现在单身。
当然实际上她把控有误,谢宴南这几年都有女友,不过今天之后就没了。
林灼己经换了手机卡,坐上了回家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