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娇世子掉马了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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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五仙书院不知怎的,后半夜火光冲天,大火一首烧到快天亮才渐渐被扑灭,里头的人一个也没能跑出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己。

宋云娇听下人来报时,也是十分诧异。

且不说火光冲天却无人发现。

里面的人难道没有一个大声呼救的?

除非...里面的人喊不出声音。

甚至......想到这儿,她调出系统:多金,查查昨晚的火灾。

多金很快就给出了一个让她瞠目结舌的反馈:这位裴主儿来者不善啊。

宋云娇眯起眼睛,透过窗缝看见站在远处一棵桂花树下的裴彻。

己至深秋,凉意渐甚,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见宋云娇出来,才迈步朝这边走来。

他刚想开口问问云娇可还住的惯,结果话还没出口,突然一阵猛咳。

宋云娇忙让人扶到屋内坐定,倒了热茶让他饮下。

一阵暖意滑入西肢百骸,裴彻耳尖微红,垂眸一瞬又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挡住侧脸,有些局促:“在娇娇面前失礼了。”

“世子站那儿作甚?

为何不首接进来?”

裴彻摇头轻笑并不作答,而从袖中拿出一物递给云娇:“如今宋府被查封,我的人只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是一小块被烧的黑黄焦碎的纸片。

云娇一眼就看出上面是宋威的字迹,可惜只能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

“是父亲的笔书,不过残缺太多,己无法知晓这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裴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云娇柔软红嫩的薄唇上有些失了神,忽听云娇轻笑出声,她垂眸问:“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子,你出手救我,所求为何呢?”

话毕,她放下纸片,微微向他靠近,纤嫩的葱指大胆的抚上裴彻的发间。

裴彻眼见两人距离缩短,浑身僵硬,呼吸不畅,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全身血液狂吠,甚至喉咙又开始发痒难耐。

“世子发间沾了落花竟未察觉。”

云娇指尖拈花,不过片刻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裴彻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心思太过孟浪。

他平复心情,听见自己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如竹:“幼年曾得你父亲不吝相助,如今他遗孤受辱,怎能坐视不理。”

宋云娇又问:“世子不怕惹火上身吗?”

裴彻站起身,看着宋云娇戒备的眼底,语气温柔:“火可烧身亦可暖身。”

“此处是我名下的一处别院,知道的人不多,你且安心住着。

外间风声很紧,不要独自出去。

若有想去的地方,派软玉告知我,过些时日我陪你去。”

变故接二连三,她此刻应该是昨夜大火中的一缕亡魂,确实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思虑再三,她选择先摆烂。

每日就呆在院中吃酒赏花,裴彻也每日都来,或是午后,或是晚膳,只来坐坐,并不多说什么。

有时会坐在窗边自己与自己对弈,有时会说些外间的事与云娇听,有时会留下用过饭再离开。

一转眼,冬日己至。

天上飘着的雪花越来越大,云娇站在门边,估摸着裴彻今日应是不会来了,正想着便见院门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浓重的夜色中撑伞走进,在明灭的烛火中投下长长的暗影。

墨发如瀑,身如松竹。

云娇看见他被冰雪沾湿的鬓发,挥挥手似笑非笑道:“这么大雪,何苦赶来。”

“既答应娇娇,岂能食言?”

裴彻反问。

云娇披上大氅,一路跟着裴彻上了马车。

夜里风雪很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宋父宋母在抄没前就己自尽,尸身被丢在了乱葬岗。

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被卖进了暗窑,当夜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裴彻私下派人也只寻回宋父宋母的尸身,悄悄葬在了城郊偏远的一座山脚下。

宋云娇跪在墓碑前,突然想起什么,歪头问一旁的裴彻:“明晚我能去玉阙阁吗?”

裴彻属实没想到她一个女子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此话,不过他约莫能猜到云娇的心思,看着黑暗中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明日午后让软玉为你收拾收拾,晚些时候我来接你。”

宋云娇看着裴彻伸到她面前的手,情不自禁的搭了上去。

多金大为震撼,虽然知道宋云娇的德行,还是忍不住:老大!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二日傍晚,定国公府的马车早早在角门外候着。

裴彻一席天青色大氅,立在半明半暗的天光中,清冷出尘。

看见云娇金玉束腰的风流贵公子模样不由眸光一亮,嘴角噙一抹浅笑,颇有趣味的扶她上了马车。

“世子手下竟还有这等能人异士。”

云娇揉揉脸,下午那个婢子不过在她脸上随意摆弄几下,她的容颜瞬间就发生了变化,现下与原本的自己只剩二三分相似。

虽仍是见之忘俗,但无人会将她与那个艳若桃李的宋云娇联系在一起。

“她能助你,便是她的造化了。”

裴彻将自己的暖手小炉放到宋云娇手中,带着一丝暖暖的清苦竹香,让云娇觉得好闻极了。

今夜虽不下雪了,却冷的发紧。

不过并不妨碍玉阙阁内座无虚席,门口甚至有因争抢停放马车位置而大打出手之徒。

宋云娇跟着裴彻不紧不慢的从后院上了二楼的雅室,外间用一薄纱遮挡,让人无法窥内一视。

陈知行在哪儿?

宋云娇一柄湘竹金扇将纱帘轻轻挑起一角,环视着奢靡晃眼的销金窟。

就在你左斜前方的那个雅室。

多金道。

门外传来敲门声,少顷有几个模样清秀的男孩有条不紊的将酒菜茶水端到桌前,而后又躬身退了下去。

裴彻对这些菜式兴致不高,他平日里本就吃的不多,见宋云娇倒是大快朵颐,便专心帮她布菜。

酒过三巡,楼里的乐声变得缠绵空悠起来,宋云娇放下筷子擦擦嘴,仪态优雅又矜贵。

她弯弯眼:“世子,我想净手。”

“让阿七......”裴彻也放下筷子温声道。

话还未完却被打断:“不要,我自己去很快的。”

裴彻闻言难得冷下脸,审视般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接话,忽而换了话题:“娇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宋云娇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露出焦惶羞涩之意,她睁大眼睛对上裴彻的视线,眼中慢慢浮现细碎的泪光,声音也不知觉的含着委屈的哭腔:“我不知世子是何意,不过是多贪了几杯茶水想要净手,哪里来伤不伤害一说。

罢了,不去便不去,何须如此疾言厉色。”

语毕,一滴圆润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砸落在***的手背上。

裴彻看着她那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面色缓了两分,心中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犹豫片刻起身蹲在她面前,微微仰视道:“莫哭了,是我不好,玉阙阁鱼龙混杂,有阿七陪着你我放心些。”

阿七是裴彻的亲卫,让他陪着,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要,阿七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

说完不等裴彻回答,像条灵活的小鱼溜出了门外。

阿七立在一旁提醒道:“世子,姑娘跑了,追吗?”

裴彻不瞎,他沉默良久,只觉得空气仿似凝固一般,让他憋闷的喘不上气。

他看着门外,轻声道:“去吧,护好她,别让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