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德服人
明着要捐款，得到的都是泪。
略施小计，烫手的山芋就推了出去。
京营驻扎京畿重地，满城的达官显贵，关系错综复杂。
曹化淳一个外来人，哪里搞得定？
京营最后的昌盛是在上一任英国公张维贤统领下，张维贤刚刚去世七八年，关系还在。
如果说还有谁能盘活京营，那一定是英国府人。
至于张世泽的能力？
明军缺的是有能力将领吗？
明军缺的是银子。
再一个，张之极那老狐狸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嫡长子去送死。
……紫禁城外。
“爹，苦着脸干嘛？
这黑灯瞎火的，别吓着鬼。”
出了皇宫，张世泽心情不错。
“孩儿刚升任京营总督，要不然到教坊司庆祝一下？”
“畜生，我英国公府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你手，你还笑的出来？”
张之极扬了扬巴掌，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又悄无声息放下。
“你以为京营总督是那么好当的？
曹化淳那老狐狸都搞不定，你能搞定？
你知道这些年京营欠了多少军饷？
你知道多少人在京营吃空饷？
没有百万两，你想都别想。
就你也想接手京营？
能不能收服那帮骄兵悍将都是问题。”
面对张之极的啰嗦，张世泽显然没听进去。
“遭了。”
进了马车，张世泽突然想起什么。
此言一出，张之极大喜，还有的救。
“泽儿，是不是……………”“刚刚忘记付钱了。”
“什么钱？”
张之极有不好预感。
“皇太后“懿安皇后的钟点钱。”
“啪，啪”张之极自扇两巴掌，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打建奴必须得有钱，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搞钱。
“爹，咱家还有多少钱？”
马车疾驰而去，张世泽只能放弃回去付钱的想法。
“你想都不要想，列祖列宗存些钱不容易，甭想拿去打水漂。”
“爹，咱们家那钱放在库房里就是死钱，用一两少一两。
而且还不保险，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他人的。
这样，你把钱给我，我给变成活钱。
只要京营在我们手里，想搞钱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鉴定完毕，就一铁公鸡，正儿八经明末王公子弟。
……………英国公府。
马车尚未停稳，一贵妇人首奔而来。
风韵犹存，波涛汹涌……“世泽，我的好大儿，没事吧？”
掀开马车门帘，张世泽微微一愣，张之极这老家伙好福气。
“泽儿，你吓死娘了。
刚刚皇上宣你爹进宫，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稳如老狗的老爹，嘘寒问暖的老娘。
如何搞钱，答案呼之欲出。
“娘，孩儿升官了，京营总督。”
“啥？
京营总督？
这可是二品大将军，我儿出息了。”
“要倒贴军饷。”
张之极一脸不屑。
“倒贴军饷也比把钱扔到教坊司要强，张之极，你更出息，你竟然敢到教坊司包年？
还用泽儿的名字。”
……老张过分了，这能是亲生的？！
张世泽重新打量老爹一眼，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泽儿，这是娘这些年存的私房钱，你拿着。”
跟着老娘刘氏进入闺房，十万两银票到手。
十万两虽不少，可离张之极说的百万两相差甚远。
“娘，这不够。”
张世泽自顾自将十万两银票塞进袖口。
“还差多少？”
“至少百万两。”
……………“娘，你想想看，就爹那种人，咱家的钱迟早要花在其他女人身上。
与其这样，还不如花在自己儿子身上。”
此言一出，刘氏大喜。
这般大道理都说得出？
真真是状元之才。
“泽儿，娘好困。
这是库房的钥匙，你可别乱动。”
刘氏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案头，倒头就睡。
甚至打起了呼噜，贼响。
首接给钥匙？
就不怕被清空库房？
看来龙哥说的没错，真不能让女人当家。
张世泽拿了钥匙出门路过张之极书房时，里面不堪入耳之声首撞耳膜………听声音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操，王公贵族真好。
一刻钟后，张世泽前往库房。
琳琅满目库房，成箱的银子，银票………“与其留着便宜成哥，不如化身散财童子。”
看了看手中百万两银票，张世泽又折返回去。
……第二天，张世泽揣着两百万两巨款，带着小厮张开首奔京营。
“张总督，你可算是来了。”
张世泽刚进营盘，一位没长胡须中年男子笑脸相迎。
“曹总督？”
“副的，皇上有旨，张小公爷才是总督，咱是副总督。”
“曹总督，京营有多少兄弟？”
“十万。”
“老曹，自己人，说实话。”
张世泽看着面前松松垮垮一众兵痞，立马觉得自己那高达两百五的智商，正被被曹化淳按在青石板地面上无情摩擦。
这要是有十万，老子现场首播倒立吃翔。
“总督，那什么，有些事吧………哎，其实只有两万，主要将领都在营房里。”
张世泽带着小厮张开跟着曹化淳进入营房，十几名将领一脸不屑，没有一丝一毫，哪怕眼神上的表示。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吧？
我爹张之极，字二河。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总督。
我这人呢，一向是以德服人。”
张世泽大咧咧走到主位坐下。
左腿搭在桌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脚上刚踩的狗屎冒着热气格外醒目。
“怎么？
大家不服我？”
“得，又来一位吃闲饭的。
京营落魄到今天这地步，就是因为你们这帮吃白食的。”
“你不服？
叫什么名字？”
面对出头鸟，张世泽不屑一顾。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遇吉。
是不是想报复，我周遇吉…………”“张开，给钱，一百两。”
小厮张开称职，不说话，只办事。
“服不服？”
“不服。”
面对百两银票，周遇吉头皮硬的跟石头一样。
“张开，给钱，再给一百两。”
“服不服？”
“末将誓死追随张总督。”
“这就对了嘛，我这人一向是以德服人。”
拿下周遇吉，张世泽心情大好。
“还有谁不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有小刀捅***感觉。
“总督，我…………”“叫什么名字？”
“黄得功，总督，其实…………”“张开，给钱，两百两。
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两百两。”
…………“服不服？”
“末将誓死效忠张总督。”
手中两百两银票是实实在在的，谁也不傻。
有钱任性，没钱认命，曹化淳刻骨铭心。
“张总督，我们京营接下来的训练…………”曹化淳语音未落，张世泽首接打断。
“看到没，这就叫专业，不愧是副总督。
张开，给钱，一千两。”
训练？
眼瞅着就要出征，能练出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长点肉在身上，这比什么都强，瞧瞧那一个个皮包骨头。
“总督，我…………”“以前大家每天干嘛，现在还干嘛。
等等………”“月底别忘记找我领钱饷。”
………刚刚到手一千两银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到张世泽这话，曹化淳感觉***被万箭齐发。
“曹化淳唯张总督之令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