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镇物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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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报应司。

“哎,你听说了吗?

月见佐使她失踪了。”

负责生火的青衣小仙娥用葵扇遮住脸,对旁边的紫衣小仙童嘀咕。

“谁?

她不是余施蕴的佐使吗?

怎么就失踪了?”

紫衣小仙童顿时来了兴趣,洗菜的手慢了下来。”

要我说..……“青衣小仙娥把声音压得更低,”月见不会是得罪了余施蕴,被她……?

“小仙娥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余施蕴这么冷血,即便不是她弄没的,跟了她的人出事了,她也不会理会吧?”

橙色小仙童也加入了讨论。

紫衣小仙童用手盖住惊讶的嘴巴:“不会吧!

听说她对月见佐使不一样。”

”谁知道?

她对石子比对人好。

你看,岳施蕴多好的一个人。

爱了她这么些年,她都装作看不见。

“紫衣小仙童双手叉腰,似乎在为那个她口中的岳施蕴叫屈。

旁边年纪稍长的厨娘皱眉,停下了手中的菜刀,驱赶着闲聊八卦的小孩儿:“乱说话,也不看看自己在那里办事。

报应司是什么地方?

掌管天下因果报应之地!

你们当心报应!”

“姨,你修行比我们久,你觉得月见失踪和余施蕴是不是有关系?”

厨娘摇头不答,转而说道:“我听服完役的老人说,余施蕴也不是这么面冷心冷的。

很多事情,很多人,余施蕴都记不起了……她自己也不想这样的,也是可怜啊!

好了!

你们的话别这么多!

快把事情做完!”

芦屋里,司命瞪大了眼睛:“月见失踪了?”

手上的杯子重重地落到桌上,茶水洒了出来。

他对面的人,正是余不炙,昆仑报应司任职施蕴使,专门去施行人间报应。

就像厨房里仙娥对她的评价一致,面冷心更冷,好像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

除了月见。

从上古洪荒时代就开始,月见就陪在她身边。

如果说真有什么能牵动她,那只能是月见,她口上不说,但心里却觉得他们是一体的。

月见还有一个身份,她是余不炙记忆封印的镇物,是拴住她前尘往事的锁。

如果月见真出了什么事,余不炙的封印会被解开。

一旦,余不炙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毁天灭地,还真不好说。

司命不想余不炙封印解开,因为那个封印她记忆人,是他。

所以,当他听到月见失踪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肯相信。

司命低着头,两个大拇指互相绕着圈圈,忐忑两字都写在脸上:“我说,她会不会自己去玩了……”“她是遇到危险了。”

余不炙皱了皱眉,烦躁地打断了司命的唠叨,她急躁地说,“我要去找她!

所以今年报应的任务,你就分派到其他人那里吧!

““可是…… ”司命还想说。”

没有可是!

“余不炙的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放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自从月见失踪了以后,一向无情无爱的她,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的她,断了七情六欲的她,居然有了急脾气!

司命吓了一跳,他一脸惊恐地看着余不炙,视线从她七彩的刘海上,挪到她紧皱的眉上。

他问:“你……生气了?

你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你……这是从月见不见了以后就开始会生气了吗?”

余不炙会生气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司命不但封印了她的记忆,还砍了她的情根。

一个失去了情根的人,是不会有七情六欲的,所以她为什么会生气!?

“我说,月见和你相伴多年,你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你说连尘世镜这等宝物都找不到,我也还有什么神通助你寻人。

我说,我就是个聆听天命,然后给你们施蕴使分配任务的老人。

我有什么能耐。”

司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底气不足,又像充满愧疚,还像是对余不炙撒娇求饶。

他来回拨弄着雪白长须,似乎想把撒掉的茶水从长须中挤掉。

他真正想挤掉的,是他擅自封印余不炙记忆的愧疚。

他更想挤掉的,是余不炙记忆封印镇物,丢失的恐惧。

他不止一次试图说服自己,但那个时候,万不得己。

他坚信,封记忆,看情根,就是是唯一的方法。

唯一能救余不炙的方法。

“尘世需净明,渡人亦渡己。”

司命把一张纸条塞进了余不炙手里。

这是天道轮回让他带给余不炙的。

可是余不炙却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天道轮回到底在说些什么。

余不炙问司命:“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但应该是让你尽力渡人,才是渡你自己的方法。

日后种种都需要你自己来度化,旁人也左右不了分毫。

天机难解。”

余不炙手中扣住了两颗五彩石子, 来回盘着,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石子总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向着日光走来。

是岳鑫铭,报应司的另一位施蕴使。

他看见余不炙以后,眼睛突然就亮了,像是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宝石。

“余施蕴,安好。

我们一别就是一年零九天,你可安好?”

他正双手抱拳至胸前,对着余不炙行了个礼。

他的声音如冬日暖阳般的温暖。

余不炙上下打量着他,把日子算得这么精确,他可真是个怪人。

不仅爱算日子怪,他的衣着也是奇怪。

作为昆仑报应司的施蕴使,岳鑫铭像是停留在另一个时代。

报应司虽是上古洪荒之物,但经过万年的轮转,早己适应现代社会——西装革履、工作牌、现代化设备。

唯独他,依然身着白色古衣,两鬓长发挽在脑后,用一条红褐金边的发带系着,像从史书中走出来的人物。

月见曾经打趣他,说他是个“老古板”,他却笑着说,他在等人。

她的视线从他的衣领掠过,停留在那双深邃的眼睛上。

一双眼睛深邃而温柔,雕刻般的下颌线完美地配合着他的硬挺的鼻梁,嘴角总带着温柔如水的微笑。

心中一怔,她突然意识到:共事这么些年,第一次发觉这岳施蕴长得如此好看。

或者说,第一次正眼认真看他。

不过,这种念头仅仅是一瞬,余不炙立刻将它压了下去。

“余施蕴,”岳鑫铭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我拾到了些缅甸玉,你看喜欢吗?”

他伸出一只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冰种翡翠,形状圆润可爱。

司命扫了岳鑫铭一眼,轻咳一声,问:“咳咳。

岳施蕴。

我说,我是死人吗?”

岳鑫铭转身,司命那一双冒着火星的眼珠瞪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灼穿。

岳鑫铭笑容依旧灿烂,等着余不炙去接那对翡翠。

司命皱了了眉,又再轻咳了几声,咳声分明多了一点火气。

岳鑫铭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司命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在岳鑫铭和余不炙之间扫过。

他的眉心紧锁,声音压低了几分,透出明显的不悦:“岳施蕴,你与余施蕴的话,还是少说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