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亡竹南山
山脚的一座破山神庙中,林深正呲牙咧嘴的给自己包扎伤口,肩膀上的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他本是流影门的一个杀手,现在反倒被自己的门派追杀。
“难道是我的躺平计划被门主察觉了?”
林深仔细复盘着这一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件,很快就否定了。
这个计划在他那可是绝密!
睡觉时连梦话都不敢多说。
想要脱离门派永远躺平?
除非是你人死了。
那是因为他办事不力?
更不对啊!
他哪次的任务完成的不是教科书级别,要不然也不能在门中晋升的那么快。
如此年轻便跻身十二位天字号杀手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最年轻的天字号杀手。
天字号的地位也就仅次于门主和长老们了。
至于他穿越的事儿,更不可能被发现。
在这个封建王朝世界,就算是说出去,人家也会觉得你是神经病,被鬼上身了。
林深百思不得其姐,也不知道门主有没有姐姐,就算有估计也是半老徐娘了。
甩了甩头,把奇怪的念头赶出脑袋。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怎么逃过门中的追杀!
很难!
流影门不仅暗杀潜伏能力在江湖上首屈一指,情报搜查能力甚至比杀人还更胜一筹。
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
所幸现在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可以帮忙掩盖一下他的踪迹。
自从一年前穿越到这个身体,林深心态都要爆炸了。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天天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这谁受得了?
于是他就开始准备他的‘躺平计划’。
本来准备攒够银子,再来一招假死脱身!
带着这笔银子隐姓埋名,偶尔再去逛逛教坊司。
醉倒温柔乡,顺便听听姑娘们的“坊间传闻”。
怀抱美人,唱着歌;喝着美酒,吃火锅。
前辈子就是苦命的打工人,加班猝死才穿越到这具身体,受了这么多罪,也该我享受享受了!
“难道是因为我敛财的事被发现了?”
这是林深能想到的被追杀最合理的解释。
“哼!”
平时说的好听,要把组织当成家,可家里的钱我可是想花就花!
这才刚攒了几千两银子,就有人眼红了?
“这是我应得的!”
“想要银子就首说嘛,又何必打打杀杀呢!”
“再说了,我这点银子,门主也能看得上?”
林深很是郁闷,这门主怎么比前世的资本家还狠?
如今沦落到这般处境,别担心自己的小金库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出生天吧。
……两个时辰前的那场战斗,是流影门其中一位长老带队来杀他。
这次不成功,下次肯定会派更多的长老前来!
来杀他的武长老应该是二品上境。
林深虽然天赋很高,也不过刚摸进二品下境的门槛。
所幸是以前偶然所得的一部轻功——凌烟步。
在林深穿越来的这一年时间里,他疯狂修习,己有小成。
因此才能在武长老手中逃脱。
“还是老子有先见之明!
本来是打算执行暗杀任务不成功,跑路用的,没想到在这儿提前用上了。”
原主从小被流影门洗脑,要做一个忠诚的死士。
危急关头不成功便成仁!
可林深穿越来的这一年里虽然还没觉醒什么金手指,起码带来了一个正常的脑子!
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小命最要紧!
暂时摆脱了追杀,可还是挨了武长老的一掌和一刀。
体内真气此时是一团糟。
刚才全力运功跑路,更是严重反噬了经脉。
若是单纯的内伤,经脉不会受损如此严重。
那一刀造成的伤口看似可怖,实际远不如那一掌带来的伤害大。
武长老使得武功路数好似天克他在流影门中所学的‘瀑血御刀术’。
看来门中长老当时传功时还是留了一手。
现在随便来个六品武夫实力的小卡拉米,都能把林深给收拾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林深叹了一口气,现在出去是死路一条,只能进入这竹南山中寻那一线生机了。
事不宜迟!
林深起身捂着伤口,抄起身边的长刀当作拐杖,拄着就往山中走去。
……半个时辰后,林深疗伤的那座破落山神庙窜进来了一个黑影。
只见那人西周观察一番,出了庙,望了望竹南山那连绵的群山,朝远处飞跃而去………“你确定他进了竹南山?”
“属下确定!”
武长老瞥了一眼跪在身侧的探子,略作沉吟,“给门中传信,再派一些人手过来,竹南山太大,搜寻起来,我们人手不够。”
“那小子中我一掌,真气己乱,但跟条泥鳅一样,太滑溜了。
多派些人来,以防万一。”
“是!”
探子起身,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不只是林深一头雾水,武长老也是对要杀林深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林深天赋高,办事利索,以后肯定会晋升长老一职,前途无量。
“这小子怎么惹到门主了?”
想起门主戴着的那张黑色鬼脸面具,以及他的残忍手段,武长老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还是好好办差吧,有些事儿少知道点为妙。”
随即带队向竹南山飞跃而去。
……大雪纷飞,山路崎岖。
林深浅一脚深一脚的沿山路向山上走着。
脚下的雪没过了脚踝,踩起来咯吱作响。
不远处,一座道观矗立雪中。
门上牌匾写着——清心观。
清心观世界,寡欲走凡尘。
林深有些艰难的走到道观门前。
砰!
砰!
砰!
敲了三下。
随后两眼一黑,栽倒在雪中,就昏死了过去。
过了一阵,门被一个弱冠之年的小道士打开。
小道士披着一件棉衣,有些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看着雪地里躺着一个黑衣男子,小道士微怔,揉了揉眼,仔细打量了林深一番,见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渗着血的衣衫,未作迟疑,背起林深,掩门就进了道观。
纷乱飘落的大雪很快就把林深的足迹掩埋,道观门口又恢复宁静。
小道士把林深背到偏厢客房,为林深脱下了衣服,只见那狰狞的刀口还在不停渗血。
小道士为他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开始为他诊脉。
小道士眉头紧皱,他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经脉中的真气像不受控制的野兽,经脉更是被冲击的千疮百孔。
小道士只觉束手无策,如果拖下去,会越来越严重,心想:“还是请师父来吧”。
不多时,小道士便跟在一位老道士身后而来。
老道士面容清瘦,身穿的青色薄棉道袍显得有些发白,袖子上还打着两个补丁,满头白发被一根黄杨木簪束成一个混元髻,略显稀疏的长白胡子荡于胸前,微微眯着的眼睛中透着精光,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老道士只看了躺在床上的林深一眼,示意小道士把林深扶起来。
随后抽出拢在袖中有些干枯的手,便见那老道缓缓地朝他伸出一指,空间都荡起了波纹。
这一指看似缓慢,可别说是现在,就是全盛时期的林深也不见得能躲过这一指。
只见林深如泄了气的皮球,真气尽散,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顿时更显得虚弱。
“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走火入魔,还好散功不算晚,丹田保住了,不然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哦。”
小道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