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屈指敲了敲红木桌沿，腕间猎豹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十二位董事涨红的脸：“诸位是想把苏氏改成婚介所？”
她将联姻企划书推过桌面，纸页擦着青瓷杯沿堪堪停住，“下季度财报要是靠我联姻才能飘红，各位的年终奖不如捐给扶贫基金会。”
“清浅！”
大伯父苏明德拍案而起，“和江家联姻能拿下跨海大桥项目......”“能拿下项目的从来不是婚姻。”
她起身时香奈儿高定套装掠过椅背，垂感极佳的黑色羊毛料像流动的夜色，“而是上周三我亲自谈下的德国重工合作案——王叔没看邮件？”
被点名的秃顶董事手忙脚乱掏出老花镜。
落地窗外飘着细雪，苏清浅望着三十六楼之下如蝼蚁般蠕动的车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雪花项链。
这个动作持续了七年——每当闻到血腥味，或者遇到暴雨天。
“散会。”
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地毯上旋出半朵鸢尾。
窃窃私语声被自动门隔绝的刹那，苏清浅扯松珍珠项链深吸口气。
空气里残留的古龙水味让她反胃。
“苏总。”
清冽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
苏清浅回头时，水晶吊灯的光晕正巧漫过那人的银丝眼镜——镜链垂落的弧度，像极了暴雨夜坠在她锁骨的血珠。
江砚舟站在三米开外，剪裁精良的藏蓝西装裹着宽肩窄腰，左手托着的鎏金咖啡杯正袅袅腾起白雾。
最要命的是解了两颗纽扣的领口，那道粉色淡疤痕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您的美式，双份浓缩。”
他向前半步，雪香松突然浓郁起来，“糖罐在第三层抽屉，需要......”咖啡杯底座轻磕桌面的脆响中，苏清浅突然伸手拽住他。
带领江砚舟顺从俯地身温热，息鼻拂过她涂着浆果色唇釉的嘴角，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的阴翳。
“Burberry的Heritage格纹。”
她指尖划过他锁骨处的疤痕，丝绸领带在虎口勒出红痕，“三年前停产的设计。”
江砚舟喉结滚动：“苏总对前任特助也这么体贴？”
“前任特助在我茶里下催情药，现在应该在公海喂鱼。”
苏清浅猛地松开领带，看着他踉跄抵住文件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