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站在私塾的廊下，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像极了那年元宵灯会上，她手中那盏花灯洒下的光影。

"先生。"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墨转身，看到赵清漪提着食盒站在门口。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却比满园春色还要动人。

陈墨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赵清漪的脸颊泛起红晕，低头整理衣袖时，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陈墨注意到她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水头极好，不似寻常人家能有的物件。

"先生在想什么？"赵清漪仰起脸，眼中带着几分俏皮。

陈墨摇摇头，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这两年，她每隔几日就会带着亲手做的点心来私塾。有时是桂花糕，有时是莲子羹，每一口都甜进他心里。

"清漪..."陈墨刚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禁军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为首的将领高举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婚长公主赵清漪于北狄可汗，择吉日完婚..."

陈墨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怔怔地看着赵清漪，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赵清漪哽咽着，"我本想告诉你的..."

陈墨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起她腕上的翡翠镯子，想起她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忧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清漪，我们走。"陈墨握住她的手，"我带你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赵清漪摇头，泪水打湿了衣襟："来不及了...父皇已经派人在监视我们...陈墨，忘了我吧..."

话音未落，私塾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禁军已将私塾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冷声道："奉旨捉拿拐带公主的逆贼陈墨！"

陈墨将赵清漪护在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他知道，今日难逃一死，但至少...至少要让清漪平安离开。

"清漪，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