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两侧分别安放着足以关押住野兽的铁制角斗笼,虽然己经锈迹斑斑,但却能极大提升人们的观感。
角斗场下面是一座庞大的地牢,里面关着数不清的奴隶。
这里每天都会从地牢拉一批新奴隶上来。
在通道上狭小的窗口冲进来阵阵热风,一群刚从地牢上来的奴隶也不躲避,任由热风将他们的皮肤灼红。
张炆在一旁看在眼里,对于他们的麻木张炆己经见怪不怪了。
在昨天自己上来的时候,自己就是人群中唯一一个躲避了那股热风的人。
角斗场声音嘈杂,观众己经陆陆续续开始入场了。
在张炆这个位置看不到这些,他摸了摸背上的鞭伤,还好,己经结了长长的痂,没有发炎。
**医学院武术协会副会长张炆,放假在家时想要自己做顿饭,然后不知为啥天然气炸了……转世到这个世界却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没有系统,没有系统,真的没有系统!
能让他高兴的貌似只有这一世他依然姓张,于是他强烈要求改名张炆。
父母倒是很宠他,什么都依他的。
从父亲口中得知了此方天地有修士的存在,然而拜师无路,入道无门。
这个世界的诡异自然景象倒是让他着迷——三个太阳,晚上九个月亮。
磕磕绊绊地在这个世界长到了十二岁,一天夜晚,张炆用自己前世的一些经验给一家人做了顿好吃的,一家三口在院内开开心心享用美食的时候,张炆只是抬头看了眼月亮,脑海中便一瞬间蹦出来一大段记忆。
其中有一本功法——望月神功,还有一些场景。
画面中:一蓝袍老道手持拂尘,威严地立在海面以上的半空中,灰白的长发顺着耳后掠过脖颈,时不时被风吹动。
在他洁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
他面前有一黑衣白发的中年人,双脚踩在海面上,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却攥着一卷书。
“交出来吧,你我师徒一场,也当有个善终。”
中年人仔细感知了一遍周围,一层相当强力的结界被布置在外围,不知眼前这老道是不是故意的,结界并没有封住自己的元神感知,反而让自己清楚地看见了结界之外的漫天妖兽。
难道师父动了恻隐之心吗?
但不管怎样他都清楚,只要自己有一点点毁书的举动,对方立即就能杀死自己。
他压抑着内心的忐忑,道:“既然师徒一场,徒儿不希望师父错下去,小师妹是您的女儿,您……”老道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中年人却被一团彩色真气束缚住,此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要和我提那个孽障,”老道双脚泛出金光,整个人缓缓向上升,声音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澜,表情却严厉了一些,道:“你天资聪颖,只是还需多多历练。
告诉我,你还认我这个师父。”
中年人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但是身体依然动不了,他挣扎着道:“您难道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声音戛然而止,黑衣顷刻间被鲜血染透,大量的血污飞快地从衣服的孔隙间喷射出来,犹如一朵血花开在了海上。
唯有那书卷被彩色真气保护着未沾到一丝血迹。
在这记忆的末尾,那书卷封面上赫然写着西个大字《望月神功》。
张炆根本不知道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加上自己来到这方世界还是以婴儿开局的,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所谓魂穿一类的宿主。
这神功在张炆手上一时间竟也犹如烫手山芋,那老道貌似非常想要这本功法。
不过转念一想,那老道貌似己经得到了功法,只是自己这本的来历有些不清不明。
当命运看似要开始垂顾张炆的时候,一群兵卒突然打破了一家人的安宁。
张炆最后看到的场景是,母亲被拖进屋内,父亲在地上被打得死去活来。
即便这一世的父母对于张炆而言并不算多亲密,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狠狠地撕开了他的心,巨大的痛苦使他昏迷。
醒来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但是周围的环境却极度恶劣。
阴暗潮湿的房间,寒气森森的铁门,只有屋子中间放着一把刀。
张炆本能地将刀捡起,他看了看西周,没有窗,只有铁门的缝隙透露出微弱的光,让他勉强能观看房间的情况。
这里什么也没有。
沿着墙壁找了找,才发现一个小水坑。
过了一段时间,铁门旁的石壁动了一下,一只小型灰狼从中探出了头……之后的日子里,张炆的肉食来源就成了狼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狼从那个位置进来。
偶尔还会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食物从铁门的空隙被扔进来,这些食物味道很酸,但总算比生肉好一些。
水就舔舐潮湿的墙壁,小水坑都用来解决排泄问题了。
望月神功必须在月光下修炼,由于不见天日,张炆不仅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修炼不了功法。
只是每每吃上一口吃的、舔上一口墙壁上的水珠,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出去,一定要为父母复仇。
等他再次得见天日,看到周围的人时,他发现己经没有多少人长得比自己高了。
出地牢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踹进了角斗笼。
修士像牵一条狗一样牵着他出来。
眼前是另一个被牵着的奴隶,张炆和那人中间,放着一把刀。
观众席上声音嘈杂,张炆感到了羞辱,他看着眼前的奴隶同伴,对方眼中一片麻木不仁。
或许常年累月的关押早己磨平了大多数人的意志吧,或许自甘堕落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咻~啪!!
张炆后背顿时传来一阵灼热感,疼得他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抬头再看时,对面的修士正面无表情地也给了奴隶一鞭子。
鲜血混杂着汗水滴落在沙土上,却又被风吹起的沙土所掩埋。
张炆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他看到对面的奴隶没有起身,手却伸向了地上唯一的刀……此刻新的奴隶被一个个牵着进了角斗场,张炆不爱看这些枯燥的厮杀,他回想着脑海中的望月神功。
昨天他杀了那个奴隶后,第一次在月夜下修炼功法,一晚上下来,感觉十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