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铁令隐现灞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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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西沉,灞桥柳絮裹着焦烟纷扬如雪。

李玄策蹲在浮尸堆积的河滩上,青铜佩在掌心发烫,尉迟曜的陌刀正挑开一具肿胀的尸身——半枚陨铁令牌赫然卡在肋骨间,暗红斑驳的“武德九年”西字,竟与二十一世纪出土的玄武卫虎符拓片分毫不差。

“天策府旧制,玄铁令出,可调十二卫精兵。”

尉迟曜的刀尖在尸身衣襟处一挑,露出内衬的金线团花,“范阳卢氏的徽记……这人是五姓七望的暗桩。”

李玄策用布条裹住令牌,河风送来对岸造纸坊的酸腐气息。

三十丈外的水碓声戛然而止,数十流民突然尖叫着涌向河滩,身后追着戴幂篱的黑衣人。

“是世家的爪牙!”

老儒生攥紧《论语》残页,“他们在灞桥七坊布了三百刀斧手,专杀懂造纸术的匠人!”

造纸坊血案坊墙内蒸煮楮皮的大锅翻倒在地,黄浊纸浆混着血水漫过青砖。

李玄策踹开摇摇欲坠的槅扇,只见二十具尸首倒悬梁上,脚腕皆系着青藤——这正是清河崔氏控制造纸匠的标记。

“用竹帘抄纸需兑杨桃藤汁作纸药,崔氏却逼匠人用砒霜水。”

幸存的少年匠人撕开衣襟,胸口溃烂见骨,“他们说砒霜防虫,实则要灭口……”尉迟曜突然挥刀劈向纸堆,数百张未裁的竹纸纷飞如蝶。

李玄策瞳孔骤缩——每张纸的帘纹间竟用茜草汁写着“黄王万岁”,这是要诬陷造纸匠私通黄巢!

格物破局“取蒸煮过的楮皮、桑枝,混三成破渔网麻纤维。”

李玄策将青铜佩按进捣碓凹槽,指挥流民重起纸浆,“再加雷击木炭粉,可中和砒霜毒性。”

尉迟曜扛来三捆雷击木时,朝阳正穿透云层。

李玄策将木炭碾粉撒入浆池,水面浮起诡异蓝焰——唐代匠人不知活性炭吸附之理,却见砒霜结晶在炭粉包裹下沉入池底。

“妙哉!

这纸色竟比宣州贡纸还白!”

老儒生抚摸着新抄的竹纸,突然僵住,“可崔氏垄断关中楮皮,我们从何得料?”

玄机现世李玄策从尸身解下玄铁令,令牌棱角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纹路。

记忆突然翻涌——2023年西安博物院X光扫描显示,这枚令牌内部有中空夹层!

“寻硝石来。”

他蘸着纸浆在青砖写化学式,尉迟曜却递上炼丹用的硇砂。

当硝酸钾溶液灌入令牌机扩,齿轮咬合声清脆如磬,夹层弹出一卷泛黄《天工开物》残页,赫然记载着竹纸七十二道工序改良法。

死士初成三日后,灞桥西市。

崔氏掌柜掂着新收的竹纸冷笑:“韧如蜀锦,色胜宣纸,定是私通黄巢的逆贼所制!”

话音未落,纸面突然浮现血色玄武纹,吓得围观者跪倒一片:“神迹!

这是雷公赐纸!”

暗处阁楼里,李玄策收起紫外线手电——他昨夜用明矾溶液在纸浆绘纹,遇热显影的技法让唐代人误认神罚。

三百流民趁机涌入市集,将改良竹纸低价抛售,长安纸价应声暴跌三成。

硝烟再起子夜,造纸坊地窖。

李玄策正调配着火药比例,尉迟曜突然踹门而入:“崔氏探到此处了!”

数十火把将坊墙照得通红,黑衣人手持劲弩封死出口。

崔氏嫡子崔元弼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帘后传来阴冷嗓音:“交出竹纸秘方,留你全尸。”

“配方在此。”

李玄策抛出竹筒,却在半空拉燃引线。

改良后的硝化竹纸遇火即爆,气浪掀翻马车顶盖。

趁乱之际,尉迟曜陌刀横扫,斩断吊桥铁索——灞桥十三座水碓连环崩塌,将追兵尽数压入渭水。

玄铁聚兵残月映照河滩,李玄策将玄铁令浸入渭水。

令牌纹路在波纹中重组,竟浮现长安地下沟渠图——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前,天策府在此埋藏军械粮草。

“明日此时,灞桥柳林会聚集三百死士。”

尉迟曜割开掌心滴血盟誓,“他们是被世家逼得家破人亡的造纸匠,如今愿为天策血脉效死。”

黎明的薄雾中,第一艘载满竹纸的货船悄然离岸。

船底暗格藏着重铸的陌刀,而船舱夹层里,新制的火药正吸收着竹纤维的湿气。

李玄策抚过青铜佩上的蛇纹,突然听见时空裂隙的嗡鸣——紫色光晕正在终南山巅膨胀,而《秦妇吟》卷轴上的血字又多出一行:“竹纸裂世族,火铳惊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