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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赤阳、沧海这对一直守在陆平章身后的护卫之外,其余人并不知道沈知意究竟和陆平章说了什么。

此时听陆平章开口,一群人倒是一个个都再次低下了头,咬着牙忍着酸胀,一派恭敬聆听他说话的模样。

陆砚辞掺杂着愤怒和不满的目光落在沈知意的身上,见那个蠢女人不知为何竟微张着红唇,还一脸呆怔地看着陆平章的脸,迟迟未曾移开视线。

这样专注的目光让陆砚辞本就不满的心,在此刻变得更加厌烦了起来。

若非他此时还忌惮陆平章,定要直接走过去把沈氏狠狠拉拽过来才好!

她是他的未婚妻!

纵使他不喜欢她,她也不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向其他的男人!

她这辈子只能这样看向他!

陆砚辞的心里还在恼怒地想着这些事,忽然察觉到一抹冰冷到没有情绪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陆砚辞心知是谁。

虽然心中不满,但陆砚辞还是隐忍地先低下了头,不敢明着对陆平章表现出丝毫不满,跟他作对。

但陆砚辞也没想到,那个说要宣布一件事的男人竟先问他:“陆砚辞,你真想好要让你身边这个女人进门了?”

话音才落,左谧兰担忧的声音随之在陆砚辞的身旁响起。

“砚郎……”

她本以为进陆家当陆砚辞的大娘子这事不会有丝毫曲折,陆砚辞喜欢她,陆家人也贪图她背后的人脉和身份,定不会阻挠她。

虽然有一个难缠的沈知意,但也不过是一个再卑贱不过的商户女,到时候甚至都不用她出手,陆家人就知道该怎么做。

真要是不行,她也能搬出背后的太后让沈知意知难而退。

哪想到竟会半路杀出一个陆平章。

那个最得陛下信任犹如兄弟手足一般,还让太后也十分满意的信义侯!

左谧兰此时是真的怕了。

信义侯要是真出手惩治她,赶她出去,不让她进侯府,这群愚昧胆怯的陆家人定不敢护她。

便是她有太后——

但先不说她跟陆砚辞这样无媒苟合在一起这事,太后本就还不知晓,便是她有心想护她,此时也鞭长莫及啊。

“砚郎,我怕。”

她只能求助于陆砚辞,求助于这个男人不会抛弃她。

左谧兰死死拽着陆砚辞的袖子,不敢松开,那张藏于纱帘之后的脸都苍白地快与之融为一体了。

好在下一刻,她的手就被陆砚辞给握住了,这让左谧兰心下稍微得以喘息了一下。

还好还好。

砚郎待她是真心的,不会抛弃她。

但紧接着陆砚辞望向她的目光,还是让左谧兰心下一沉。

陆砚辞的眼中有迟疑和挣扎。

左谧兰一向聪慧,岂会不知道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陆砚辞此时也没法真正庇佑她,如当初答应她的那样,让她以正妻的身份进门了。

原本都是正妻,左谧兰自有把握高沈知意一头。

到时候她统管陆家大小事务,再生下长子,自然没有那沈知意的事了。

可若不是以妻的身份入侯府,那她日后如何高沈知意一头?

又如何在陆家立足?

左谧兰心头犹如千头万绪一般,一时弄成了个打不开的千千结。

但看着陆砚辞此时尤其为难的目光,左谧兰深知何时何地做最正确的事,纵使心中再不甘,左谧兰还是回握住了陆砚辞的手,勉强撑起一个笑与陆砚辞说道:“我只想跟着砚郎,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

她只有先待在侯府才有别的可能。

只要沈知意一日还未进门,她就还有机会,她就不信信义侯真能时刻护着沈知意。

到时候她再向太后娘娘求一份赐婚的懿旨,让她以正妻的身份嫁给陆砚辞,她就不信还有人敢阻拦!

左谧兰心中这样想着,原本压抑的心情倒是也轻松了一些。

她主动安慰起陆砚辞:“砚郎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砚郎的安排。”

她的柔顺和识时务果然让陆砚辞十分满意。

陆砚辞原本就对她有怜惜之情,此时更甚。

他用力攥紧左谧兰的手于自己掌心之中,低声先和人表态了一句:“我日后定不会委屈了你。”

之后他便看向陆平章与他说道:“兰娘毕竟已有我的身孕,我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此话说完,他却没再跟陆平章多说什么,反而看向他身边的沈知意,强行忍耐着脾气和她说道:“你不过就是不满我要让兰娘当平妻,好,现在我如你所愿,沈知意,你该满意了!”

他到现在还笃定沈知意只是在与他闹脾气,闹到陆平章面前也不过是为了让陆平章为她撑腰,好做他的正妻。

陆砚辞看不上这些把戏,但此时也只得忍耐。

反正兰娘背后还有太后。

过了今日,他就带着兰娘去见太后,到时候太后要下什么懿旨,就算是陆平章又能如何?到时他还能借此杀一杀陆平章的威风!

好似已经看到那样的场景,陆砚辞的心里也觉得十分痛快。

他正想再跟沈知意说几句软话,好快些了结眼前这场闹剧。

陆平章忽然开口了:“你觉得如何?”

陆砚辞皱眉,觉得陆平章真是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为了羞辱他们一家人,竟如此有空起来,还询问起沈知意的意思了。

但他并不担心。

沈知意一向有些小聪明,闹到现在,她既得了好处也该晓得收场了,毕竟她还想嫁给他与他过一辈子呢。

他握着左谧兰的手,眼睛却看着对面的沈知意。

看到她跟陆平章待在一处,他就心生厌恶和反感。

待这事了后,他一定要给沈知意好好立立规矩,头一件就是让她别离陆平章这么近。

当然,他也会为此对她好一些,让她知道谁才是她投靠依赖之人,免得她总找陆平章给他惹事。

“沈氏,过……”

陆砚辞对着沈知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长廊里的女人忽然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民女不愿。”

身后又一次闹起轰动。

陆砚辞脸上勉强撑出来的那点笑,也在此刻彻底崩裂。

他没想到沈知意竟真的这么不识好歹!

“沈知意,你别闹过了,不好收场!”他再一次对沈知意冷下脸。

左谧兰看陆砚辞这个态度倒是放心了一些。

但她也不敢惹恼陆平章,便也跟沈知意说道:“沈姑娘,我知你对我不满,但我肚子里到底已经有了陆家的孩子,你总不能真这么狠心让我带着陆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吧。”

“日后你嫁给砚辞,这孩子可还得喊你一声母亲呢。”

若说陆砚辞的话如刀子一般冷硬,那左谧兰则攻心为上,虽然说出来的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量,但还是令场上不少人都偏向起她,再次窃窃私语,低声议论起来。

沈知意远远看着他们这派郎情妾意又识大体的模样,冷笑一声。

“别给你们脸上贴金了,我可懒得管你们什么骨肉不骨肉的,我更不敢当这种孩子的娘!”

“我不愿,那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他陆砚辞了。”她站在陆平章身后说。

“什么?”

便是左谧兰听到这话也不由呆了一下。

其余人更不用说。

“沈知意,你在胡说什么!”

左谧兰反应过来后,心中才涌起一阵惊喜,便听耳边传来一道愤怒至极的声音!

这一声,比起先前所有斥责沈知意的话还要严厉,却也让左谧兰下意识朝陆砚辞看了过去。

心中的惊喜在看到陆砚辞脸上的愤怒时,微微一沉。

砚辞不是一向不满这桩亲事吗?

为何此时沈知意不要嫁了,他却是这个表情?他不该高兴,松一口气吗?

“闹?”

沈知意看着陆砚辞冷笑:“怎么,你觉得我还真就非你不可了?陆砚辞,就你这样的男人,外头一抓一大把,要不是托赖有这么一个好兄长,连带你也跟着平步青云,你觉得我会嫁给你?”

沈知意边骂陆砚辞,边还不忘捧下陆平章。

这可是她以后的金大腿了,得牢牢抱住才行啊!

“沈知意!”

陆砚辞脸色难看,连左谧兰的手也挥掉了。

他无视左谧兰的声音和挽留,沉着脸大步朝沈知意走去,觉得沈知意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等她清醒后就会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混账话!

不过他可以大度点,只要她跟他认错。

“砚郎!”

身后传来左谧兰着急的声音,陆砚辞听到了,此时却不想理会,他只想把沈知意抓走,抓到自己身边来。

“砚辞,别去!”

陈氏看他这样朝陆平章走去,也吓了一跳变了脸,她连忙喊人,想去把陆砚辞拉过来。

但陆砚辞走得极快。

他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也是沈知意从未见到过的。

毕竟从前陆砚辞对她一向都是爱搭不理的。

“侯爷。”

沈知意边说,边本能朝陆平章的身后躲去。

陆砚辞见她这样,眼眶都气得充血了:“沈——”他又想怒斥沈知意。

但下一刻,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陆平章反手抽出赤阳手中的佩剑。

陈氏等人远远看着这一幕惊呼出声:“不要!”

陆砚辞还未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一柄出了鞘开了刃极为锋利的剑就抵在他的肩颈处,与他的脖子只有分毫距离了。

这使得原本盛怒的陆砚辞都不得不紧绷身子,冷静下来。

生怕动弹分毫,这柄锋利的剑就会直接刺向他的脖子。

“平章,不要啊!”陆父也变了脸。

陈氏挣扎着想过来,又怕惹恼陆平章,只能在原地攥着帕子落泪,苦苦哀求陆平章:“平章,刀剑无眼,你——”

话还没说完,陈氏就被陆平章冷冷瞥了一眼。

陈氏霎时惊恐收声。

陆平章等人住嘴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眼前的陆砚辞。

“谁准你在本侯面前放肆的?”兄弟俩一个站一个坐,明明有身高的差距,但陆平章气场之强,完全盖过了这位新晋的探花郎。

众人只怕他手中那柄剑对准他们,一个个都怕得发起抖来,也都后悔今日来这一趟了。

谁也没想到今日之喜会变成这样。

亲眼看见他们兄弟俩的相处,他们也不敢再跟这位探花郎打交道了,免得惹这位信义侯不快。

只有被庇佑在他身后的沈知意,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仗势欺人!

让她明白了狐假虎威的厉害之处。

也让她再次庆幸起刚才不怕死的跟陆平章进行了那一场谈判,虽然与虎谋皮更危险,但总比被一群毒蛇盯着好!

“陆砚辞,你先负我,我不想嫁你,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是兰娘兰娘叫的欢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碍着谁,你想娶谁就娶谁,我想嫁谁就嫁谁!”

陆砚辞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一直也都是冷静的人。

但听着沈知意的这番话,陆砚辞还是毫不意外再次被激怒了,他没好气地对着沈知意怒声道:“你不嫁我要嫁谁!”

沈知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爱嫁谁嫁谁,反正不嫁他这个***!

只是要嫁给陆平章的话,她倒是不好贸然开口,正想随便说一句先糊弄过去,就听身前男人先替她说了:“本侯。”

“什么?”

陆砚辞不敢置信地看向陆平章,眸光都微微颤动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陆平章仍泰然自若地坐在轮椅上,手持剑柄靠着椅背,看着陆砚辞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他却怡然自得:“本侯欲娶她,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