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的动静,贺金月心里一慌,拉起两个孩子就直接往山坡上跑去。
虽然现在是冬天,山上草木都已经枯萎,但也胜过毫无遮挡的平地。
贺金月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些土匪们并没有看到他们。
只是,事与愿违,她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调笑的声音:“那小娘们往山上跑了!”
贺金月心沉到谷底。
回头看去,就见那些土匪也从马上下来,快步往山上跑来。
看数量,起码有二十几个!
心思急转,她又转头看向泥鳅,弯下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就带着妹妹往山下跑,往有人的地方跑,听着没?”
泥鳅下意识就摇头,一只手紧紧抓住贺金月的衣服,满脸惊慌:“娘,俺跟你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金月打断:“泥鳅,你是个男子汉了,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她把陈兴源的信从衣服里拿出来,塞到泥鳅衣服里,“你爹在哪个部队记清楚了,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带着妹妹去找你们爹!”
不等泥鳅再说什么,把两人藏好,接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一个人还好跑些,带着俩孩子肯定是跑不远的。
而且那些土匪的目标也是她,跟着她反而会受牵连。
如她所料,那些土匪压根没理会俩孩子,直接就往她的方向追了过来。
贺金月漫无目的地往前面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和调笑声越来越近,一丝绝望感慢慢涌上来。
他们明显就是在捉弄自己,要不然早就已经追上来了。
就在她想着办法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悬崖,让她彻底陷入绝望中。
为首的土匪膀大腰圆,身上穿着黑布袄子,头上戴着皮毛帽子,留着络腮胡子,面目可憎。
“小娘们,还挺能跑,怎么现在不跑了?”
他解下腰间的鞭子,朝着贺金月就挥过来。
贺金月侧身避让,鞭子狠狠地砸在岩石上,发出一声巨响。
匪首身后跟着的土匪们吹口哨的吹口哨,调笑的调笑。
贺金月微眯起双眼。
她身上带着一把短刀,但是只能用于近身,必须要留着最后一击。
回头看了一眼悬崖下面,就算没有百来米,五六十米肯定也是有的,这要是跳下去,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过,落入这些土匪的手中,那可比死了要惨。
这要是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呢?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干脆跳下去的时候,就见匪首一个箭步窜到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贺金月还没挣扎两下,就被匪首用鞭子捆了起来,接着扛在肩头上。
“弟兄们,收队回去,今天让我们回去享受享受!”
土匪们一个个都跟着欢呼起来。
贺金月一开始是慌乱的,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此刻她的胳膊被绑着,但手还能活动,她把短刀抽出来,悄悄地割着身上的鞭子。
到了山下,匪首把她扔在马背上,接着也翻身上马。
贺金月逮着机会,一刀直接戳在他的大腿上!
趁着匪首还没反应过来,翻身坐起身来,用短刀抵在匪首的脖子上:“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匪首就像是没察觉到腿上的伤似的,不怒反笑:“小娘们够劲儿,老子喜欢!”
显然,他不相信贺金月会伤害到自己。
身后跟着的土匪们也都跟着调笑起来。
贺金月俏脸沉了下来,在匪首还在笑的时候,又是一刀刺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刀比大腿上的伤严重得多,匪首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四当家!”
就在众土匪们上前查看匪首伤势的时候,贺金月一夹马肚,驾着马快速往前面跑去。
匪首痛嚎着:“这小***,快给我抓住她!我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金月弯下腰,紧紧贴在马背上,心中祈求马儿能再跑快些。
好在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爱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马术也学了一些,虽然不精,但也够用,要不然第一次骑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鞭子抽打的声音也好像近在耳边。
伴随着耳边的呼啸声,一块石头重重砸在脑袋上。
贺金月脑袋瞬间昏昏沉沉起来,身体一颤,差点摔下马背。
她知道倒下去的结果,只能咬牙死死抓住缰绳。
眼见着身后的人追了上来,又是一鞭子甩过来,直接套住她的脖子,一用力,竟把她从马背上拖了下来!
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移了位似的,剧烈地疼。
她没关心自己的伤势,一个翻身起来,就看到土匪们把她围了一圈。
贺金月闭了闭眼,这下死定了。
手中握着的短刀紧了紧,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她全神戒备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陡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响彻天际。
同时,一道正义凛然、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我们是***,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立即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