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拆家来了
她躲闪的快,可怜了带路的李管家,被淋了满身满脸。
八岁的云思良站在二楼阳台朝她做鬼脸。
“呸!
晦气。”
桑鹿没有表情,转身走进别墅客厅。
云父正坐着喝茶看报纸,听见动静,头也未抬。
一旁坐着继母文清和她带来的女儿云思思。
云父不动,她们也不动。
踏踏踏!
云思良从二楼冲了下来,叉着腰瞪桑鹿:“谁让你进我家的,还不快滚。”
他嚣张的厉害,却没人阻止。
桑鹿也不惯着,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冷冷开了口。
“这一巴掌是惩罚你刚刚恶作剧。”
话落,又是一巴掌。
“这第二巴掌,是罚你早起不刷牙,吃了屎吗,那么臭。”
说罢。
她又扬起手。
云思良反应过来,怪叫一声朝后退。
腰却被一双宽厚的手臂抵住。
云父终于放下报纸,沉眸看向桑鹿。
“你好大的威风。”
“确实。”
桑鹿大大方方承认了。
云父呼吸一顿,面色瞬间难看,他冷哼出声:“要是不愿意回来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这不是你逞凶斗狠的地方。”
“这句话不该我来说吗?”
桑鹿歪着脑袋,像看傻子一样环视一周。
视线到一处,她忽然哎呀一声,指着墙上的山水画问道:“你们换了之前的画?”
话题转的太快。
云父怒气还没消,文清反应快,柔弱解释:“没错,前段时间下大暴雨,正巧防水层坏了还没修,画被水浸湿实在不美观,这才换了。”
之前挂的是桑鹿小时候的个人***,超大幅那种。
闻言。
桑鹿夸张的捂住嘴巴:“怪不得你们一个个印堂发黑,原来是动了镇宅之宝,糊涂啊糊涂。”
“胡言乱语。”
云父忍无可忍,怒骂出声。
“你一回来,又是打又是骂,如今又装神弄鬼,诅咒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您眼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呢?”
桑鹿不甘示弱。
云父是入赘,桑鹿随母姓。
人人都说什么三代还宗,云父可不是,他等桑母一死,第二个月就还了宗。
又嫌弃桑鹿是女孩子,把她远远打发到了乡下,跟着保姆生活。
今年云父生意惨淡,亏损极大。
是文清暗戳戳提醒他,桑鹿快要十八岁了。
桑母为她做了长远打算,只等她十八岁,就有一笔巨额遗产可以继承,据说价值十个亿。
一个亿不好说。
但那可是十个亿!
于是云父几乎是立刻马上命人去把桑鹿接回来。
只是过程有些坎坷。
无所谓,反正人到了就成。
云父有求于桑鹿,即便指着他鼻子骂,也只是怒上一怒,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可云思良不愿意啊。
他被宠坏了,又是第一次挨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云父最受不住文清含情带怯的委屈眼神,当即重重一哼。
“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别总想着忤逆长辈。”
“桑鹿,思良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弟弟,刚刚你打了他,道个歉总不过分吧?”
云思思也劝:“桑鹿姐姐,思良还是个孩子,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桑鹿背着双肩包,穿着白色T恤搭配牛仔裤,扎着俏丽的马尾辫。
说话时马尾一点一点的。
看着就好糊弄的样子。
可她说出的话却不好听:“我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他又是我哪门子的弟弟,我姓桑,来跟我读,丝昂桑。”
又嘀咕:“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桑鹿!”
云父这下是真被气到了,恨不得指到她脸上骂:“你个扫把星,上次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本以为过去那么久,你也长大了,总归是懂事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么没家教。”
骂她没家教,在桑鹿看来就是骂她没妈教。
这跟在老虎***拔毛没区别。
桑鹿似笑非笑道:“要不说我家学渊源呢,老的色迷心窍,棺材板临门一脚了,非要娶个小老婆,小的吧,蠢笨如猪,两只眼睛一条缝,藏进肉里看不见。”
说着她又指着山水画。
“穷山恶水藏妖邪,我就不信你们晚上睡觉不害怕。”
窗户开着,正好吹进来一阵冷风。
云思思打了个寒战,小声嘀咕:“妈,上次她回来咱家就闹鬼,这些年找了多少道士大师,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了,不会......?”
文清也跟着打了个寒战,反握紧云思思的手。
“别怕,这画是大师给的辟邪的,桑鹿什么也不懂,一张嘴全靠忽悠。”
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够桑鹿听见。
桑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悠哉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云父额头青筋首跳,怒斥:“滚回你房间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桑鹿反问:“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众人一静。
云思思解释:“姐姐,你的房间现在是我在住。”
文清也忙说:“小鹿,我帮你准备了更好的房间,什么都是新买的,你之前的房间装修老派了一点,光线又不好,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换了个新房间。”
“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张啊?”
桑鹿干脆打断她,问的毫不客气。
“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寸土,都写在我桑鹿名下,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鹿鹿,阿姨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正正经经嫁给你爸爸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文清擦着莫须有的眼泪。
“好吧。”
桑鹿神色一缓。
云父松了口气,正要和稀泥。
她又开了口:“看来只有我自己动手了。”
说着桑鹿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很快,门外传来车辆熄火的声音,几个穿着工服的大汉提着工具走了进来。
桑鹿指向二楼。
“把整个二楼都拆了,我要重新装修。”
“好嘞。”
一声令下,大汉麻利开干。
饶是云父见多识广也呆住了,等反应过来,价值十几万的墙皮己经被铲了个一干二净,迫不得己住进了阁楼。
晚上。
桑鹿走到院子里发了会呆,然后从空间戒指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招魂幡,朝空中扔去。
招魂幡无风自飞,绕着她转了两圈。
桑鹿语气凉凉。
“去吧,五年没见了,云家人估计都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