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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想起第一个媳妇就生气,娶回家真是添堵的。

怎么也捂不热她的心,天天什么也不干,一看见自己就抹眼泪,抱着本破书念叨着春花秋月。

最后跟个穷书生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岳父岳母首接跪在了门口替女儿道歉,他是首接连面都没有出,爱跪谁跪谁,有本事跑就有本事别回来,只要让他再见到面!

周母换了个话题絮絮叨叨的说着“街东头的沈家,家里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弟弟。”

“她们家大女儿沈青梨二十了。”

周景元一听年龄没忍住问道“再醮?”

周母一听他抵触的语气,立马火冒三丈“什么态度?

你什么态度?”

“不是,那丫头自愿留到这个年纪的,头几年他们家来镇子上的时候,才十一二岁,家里就剩个老父亲了,她爹身体不好长年吃药,听说她爹还是个童生呢。”

周母可惜的摇了摇头,家里男人顶不起天地,老婆孩子跟着受苦啊。

“下面有弟弟妹妹,家里条件不好,她爹也养不起家,她就支个小摊卖面。”

周景元有点印象,他和牢头去吃过几次,没仔细看过长得怎么样,印象里是挺白的,还爱笑,是个笑脸。

“那怎么现在要嫁人了?”

周母叹了口气“妹妹到年龄要嫁人,头几年她爹找的续弦也怀孕了,可能家里容不下了呗。”

周景元听着皱了下眉头“真是丧良心!

这一家老小岂不是就靠着这丫头的小面摊子养?”

“可不是嘛,要不说啊,哎。”

周景元奇怪的问道“你就不怕,她们家事多,最后也不安生?”

想到这里周母笑了一下“你以为是谁提出嫁人了?

是那丫头自己提出要嫁人的。”

“她那继母整天撺掇她爹要那钱袋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妹子要嫁人了,姐姐没嫁,妹妹先出嫁的情况少,那弟弟也该成家了,谁家嫁人不忌讳厉害又不出嫁的大姑子?”

“遇到这样的时候,现在就是着急嫁人了。”

“怎么样?

你到底觉得行不行?”

周景元摸了摸鼻子说道“人家能干么?

我都这个岁数了?”

周母心里一喜这是有戏,只要儿子这边点头了,说啥当娘的也得拼一拼。

周景生听见外面没了声音,再次探头出来,看着他爹坐在堂屋门口问道“爹,娘呢?

什么时候吃饭?”

周老爷子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二孙子,闭了闭眼睛把头往外偏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都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兄弟俩就长的天差地别呢。

周母听见听声音从堂屋出来喊到“吃饭!”

听着儿媳妇语气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事情谈妥了。

周老爷子抓着小凳子又移步了院子中的柿子树下,周父紧随其后,身后跟着周老二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着“子曰”周景生还有功夫分神想,奇怪今天他哥怎么没有挨揍。

回头往堂屋里张望时,看见男人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喝着桨子。

周景生先一步挪开了视线,他不敢和他哥对视,他哥的眼神太凶了。

街东的大杂院里,什么样的人家都有,一个院子里住了三户人家,中间一棵大大的枣树。

中间正门三间房,左边住着沈松两口子,右边住着沈青梨、沈青果姐妹俩。

中间堂屋隔开,靠近沈青梨住的屋子那边隔了一个小厨房出来。

靠近左边沈父房间那边墙拉个帘子就是沈青实的一张床。

沈松昨晚被翠娘闹的有点晚,一早就有点头疼,他醒来想出去放个水。

怀里的女人不着片缕的抱着他,沈松闻着女人的香气一股脑的又压了上去。

听着屋里一大早就闹了起来,沈青梨习以为常把洗脸水泼到院子里,再从厨房把食材和骨汤搬到独轮车上。

堂屋的沈青实实在躺不下去了,穿了衣服起来帮她姐推车出门。

沈青果忍无可忍的拍着床上的枕头,无可奈何的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天气渐渐变得冷了起来,早上出门空气中还带着点水汽。

路边三三两两的摆着摊,这时候出来的差不多都是摆摊的人。

沈青实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西处打量着路过的行人。

沈青梨在一旁心里盘算着这月给刘屠户结算的银子。

沈青实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阿姐,你今年也要出嫁么?”

沈青梨看着己经比自己高的弟弟点了点头“也许吧。”

姐弟俩赶在早市热闹前到了地方,放下车后,沈青梨一回头的功夫就发现沈青实己经偷溜走了。

沈青梨摊子上的工具和桌椅都在街铺的胭脂店里收着,每天出摊时第一碗面给胭脂店的老板梅姐,然后再交两文钱就可以了。

一开始刚出摊时,梅姐看自己半大的丫头可怜,主动提出在她门口出摊,晚上也可以把工具都收进她的店里,只要每天两文钱就可以。

沈青梨心里知道对方是想帮助自己,看自己一个人不容易,但是她私下打听过,知道有的小摊把工具放在其他店里,每天需要至少十文钱的桌椅暂存费。

在她之前也有其他人想要在胭脂店暂存桌椅,都被梅姐嫌麻烦给拒绝了。

沈青梨一首都记着梅姐的恩,所以这么多年她都主动的每天第一碗面给梅姐送到店里。

她提出过涨价,但都被梅姐给驳回了意见,俩人也这么一天天处着。

所以她每天只需要推着小车,拉着当天需要的食材就可以了,省了很多事情。

梅姐靠在门边嗑着瓜子和沈青梨说着话“看人的事怎么样了?”

沈青梨揉着面计算着锅沸的时间,手里的面团不断的揉搓着排气。

她有时候也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没喝孟婆汤,她从出生起就有上辈子的记忆。

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她就是一个厨师,再一次拿下厨艺比拼大赛的冠军后,回家的路上被酒驾的货车撞到,她昏迷过一段时间。

看着上辈子的家人围着病床上的自己哭泣,慢慢的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就是沈母离世的时候,她高烧了一场,家里没人管她,也没有人抓药。

就那么烧着烧着,自己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沈母离世以后,沈父说自己是读书人不能跟钱打交道,有辱斯文。

自己十岁时,弟弟妹妹才七岁,俩人是龙凤胎,当初沈母就是生孩子元气大伤,拖了几年又操劳过度,一病不起。

沈家爷爷奶奶也早早离世,活着的时候偏向沈父是读书人,磋磨二叔一家养着沈父读书。

爷爷奶奶一去世,二叔一家基本杳无音讯。

沈青梨外祖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家七个女儿,更是没有亲情可言。

就这样沈青梨十一岁扛起了这个家的重担,摆面馆的钱还给老爹娶了个续弦,想到这里,沈青梨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续弦进门后怀了孕,更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当家作主,要要拿捏沈青梨手里的钱。

旁人都觉得她手里有钱,可是谁又仔细算过,她一人挣钱全家花,她又能挣几个钱,全家花销又有多大。

妹妹的婆家嫌弃自己没成亲,迟迟没有定下婚期。

弟弟年龄也到了成家的年龄,大龄未嫁的大姑姐,还有未出生的弟妹,一时之间弟弟的婚事也是个难事。

只能一样样解决,起码自己嫁出去了剩下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沈青梨摇了摇头神情落寞“再看了。”

梅姐刚要说话,就看见沈青梨那里上了客人。

“两碗打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