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出租屋的铁皮窗檐上，像一千个鼓手在敲打生锈的钹。我蜷缩在霉味刺鼻的榻榻米上，第37次翻开那本浸满泡面油渍的《龙族Ⅲ》。绘梨衣死去的段落已经被摩挲得字迹模糊，仿佛有谁用眼泪把油墨泡发了。

"她躺在血泊里，像是被撕碎的人偶......"

手指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书页间渗出暗红色液体，在"上杉绘梨衣"这个名字上凝成血痂。窗外的雷光劈开夜幕，玻璃窗映出我骤然变成熔金色的瞳孔——那绝对不是人类应有的眼睛。

整本书突然活过来般剧烈抽搐，黑色血潮从字里行间喷涌而出。我想尖叫，喉咙却被粘稠的血浆堵住。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绘梨衣插画页上的小黄鸭挂坠发出荧光，仿佛深海鱼类求偶时的生物光。

涩谷十字路口的喧嚣裹着雨腥味砸在脸上。我跪在积水里干呕，掌心黏着半片樱花花瓣——那是我穿越前攥着的书签。109百货大厦的巨屏正在播放宝矿力广告，日期显示是蛇岐八家刚发现神葬所的那天。

"啊啊——！"

少女的惊呼被雨幕削得支离破碎。马路对面，穿巫女服的女孩正被三个黑西装男人拖向厢型车。她雪白足袋陷在污水里，怀中的游戏机包装盒散落一地。当霓虹灯扫过她惊惶的侧脸时，我听见自己心脏炸裂的声音。

是绘梨衣。

身体比意识更早行动。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撞飞了最壮硕的那个男人。他西服下的肌肉密度异常，被我击中肋下时发出金属扭曲般的声响。另外两人松开绘梨衣，从后腰拔出短弧刀。刀身流淌着暗青色，是掺了水银的炼金武器。

绘梨衣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指凉得像深海鱼，触碰的瞬间却有电流窜过脊椎。那些男人突然僵直不动，眼球凸出眼眶，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血管。我认出这是审判言灵的前兆，但绘梨衣的嘴唇没有动——她正盯着我衣领间滑出的樱花项链。

那是穿越前女友留下的遗物。

"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