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满堂酒客咧嘴一笑,那笑容在闪烁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靴尖碾过地上未化的冰渣,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列位可知三更人屠杀人前必要画眉?
“扇骨“啪”地敲在青瓷笔洗上,那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惊得檐下铁马叮当作响,好似一群受惊的飞鸟。
二楼雅间珠帘忽地荡开半尺,发出轻柔的“沙沙”声,金丝牡丹绣鞋踏在泼了酒液的台阶上,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老板娘提着盏绘有婴戏图的灯笼,那灯笼的光摇曳不定,胭脂香混着冰窖特有的腐气扑面而来,那腐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
老板娘娇声说道:“苏先生这出《血手画眉》的戏码,倒比西街瓦舍的傀儡戏还假三分。
“苏无咎反手将浸透鹤顶红的狼毫笔抛向空中,墨汁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在灯笼纸上洇出狰狞鬼脸,那鬼脸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
苏无咎大声说道:“您腰间那串铜钥匙,开得了刑部地牢七重锁,却开不得当年瘟疫焚尸炉么?
“话音未落,笔杆突然裂成两截,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藏在其中的半枚虎符“当啷”坠地,声音清脆而响亮。
满堂烛火齐刷刷暗了三寸,烛光摇曳,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赵铁山佯装弯腰拾取证物,佩刀却精准截断灯笼投下的阴影——那光影正悄悄爬向苏无咎后颈的旧伤疤,刀身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冰裂纹瓷瓶里插着的红梅突然簌簌落瓣,花瓣如雪花般飘落,每片沾了酒水的花瓣都在青砖上灼出焦痕,发出微弱的“滋滋”声,好似在燃烧生命的最后一丝火焰。
“好个指鹿为马!
“老板娘腕间银镯撞出凄厉颤音,绣着合欢花的帕子突然裹住苏无咎持扇的手,帕子上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帕角金线勾着的铃铛发出婴啼般的声响,二十余盏灯笼同时映出她扭曲的倒影,那倒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老板娘尖声说道:“诸位且看这说书人袖口熏的龙脑香,分明是刑部殓房用来镇尸的......“话到半途忽地哽住。
苏无咎的扇骨不知何时挑开了她鬓边珍珠步摇,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铜镜碎片正借着灯笼反光,将她手背上用胭脂遮盖的刺青照得纤毫毕现——那是串被火焰纹环绕的古怪数字,与冰层里冻着的螭龙纹形成阴阳两极。
“永宁七年冬,太医院在死囚身上烙的试验编号,用的是漠北狼毒混着鲛人血。
“苏无咎的靴底碾碎满地冰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暗格里突然弹出个鎏金小匣,匣盖打开的声音清脆悦耳,匣中铜秤砣不偏不倚压住她翻飞的裙裾,苏无咎冷冷说道:“您猜这秤砣上沾着的是朱砂,还是当年那场瘟疫里孩童的指骨灰?
“房梁上悬着的十八盏走马灯蓦地疯转,灯纸在风中呼呼作响,灯影里浮现出无数抓挠的指痕,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挣扎。
赵铁山突然暴喝一声劈向楹柱,那声音如雷霆般响亮,藏在雀替里的铜壶滴漏应声而裂,混着银粉的水银在地上汇成八卦图案,水银流动的声音细微而神秘。
老板娘绣鞋尖突然弹出三寸钢刃,那钢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却在触及苏无咎衣摆前被冻在突然漫起的冰霜里,冰霜凝结的声音如同细碎的雪花飘落。
“子时三刻了。
“苏无咎抚过说书案上突然结霜的醒木,那醒木上的霜在指尖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怀表齿轮声混着更鼓在梁柱间共振,那声音低沉而有节奏。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那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那疤痕形状竟与老板娘手背的刺青完全契合:“当年从焚尸炉爬出来的,可不止林大人一个实验品。
“满地水银突然无风自动,在冰面上聚成个残缺的八卦阵,水银流动的声音如同幽灵的低语。
此时,苏无咎隐隐感觉到二楼有异样的气息,他眉头微微一皱,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那声音传来的方位,正是赵铁山半刻前借口添酒离开时经过的暗门。
“叮——“铜镜碎片坠入冰面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空,那声音清脆而尖锐。
老板娘手背上的刺青在十八盏走马灯下泛着血光,那串“丙寅七十九“的编号正与苏无咎怀中虎符暗纹严丝合缝。
“原来苏先生也做过太医院的药人。
“她突然娇笑起来,腕间银镯撞出七重音浪,那声音清脆而杂乱。
绣鞋钢刃破冰时带起细碎冰晶,却在触及苏无咎衣袂前被突然凝结的霜花缠住——青砖缝隙里不知何时渗出了墨绿色冰凌,正顺着她石榴裙的褶皱往上攀爬,冰凌生长的声音细微而缓慢。
苏无咎指尖轻抚说书案上凝结白霜的醒木,怀表齿轮声与更鼓在梁柱间共振,那声音依旧低沉而有节奏。
苏无咎说道:“三年前刑部殓房闹鬼案,七具女尸皆涂丹蔻。
林大人结案时说她们是染疫自尽,可那些指甲缝里......“他忽然抬脚踢翻鎏金小匣,数十枚染着朱砂的铜钱滚落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藏着的可都是您妆奁里的螺子黛。
“二楼暗门处传来瓷器碎裂的余韵,那声音渐渐微弱。
赵铁山佯装踉跄撞向楹柱,佩刀却借着身形遮掩挑开了雀替暗格,暗格打开的声音轻微而神秘。
藏在其中的铜壶滴漏应声倾覆,混着银粉的水银在地面汇成残缺的八卦图案,恰好接住从房梁坠落的灯笼残影,水银流动和灯笼落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小心脚下!
“苏无咎突然旋身甩出折扇,扇骨在空中划过,发出“呼呼”的声响。
扇骨擦着老板娘耳畔飞过,钉入她身后描金屏风的,竟是半枚刻着“丙寅七十九“的青铜钥匙,钥匙入木的声音沉闷而有力。
屏风上绘着的百子图突然渗出暗红血珠,那些嬉闹的孩童面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血珠渗出的声音如同微弱的叹息。
老板娘绣着合欢花的帕子突然自燃,幽蓝火苗舔舐着金线铃铛,发出“滋滋”的声响,老板娘尖叫道:“你以为林大人为何留你性命?
“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铜镜碎片,二十年前焚尸炉的焦臭混着龙脑香突然充斥整个厅堂,那味道刺鼻而浓烈,老板娘接着说道:“当年我们三十个药童被锁在八卦炉里,只有你的心口血能破阵眼......“话音未落,赵铁山的刀鞘突然迸出三枚透骨钉,钉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嗖嗖”声。
暗器穿透水银汇成的八卦阵,却在触及苏无咎后背时被突然升腾的冰雾凝滞——那些沾了酒液的红梅花瓣不知何时化作冰刃,正悬在捕快咽喉三寸处,冰刃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老赵啊,你腰间酒葫芦每次晃动七下就会发出空响。
“苏无咎头也不回地打了个响指,冰刃擦着赵铁山络腮胡刺入楹柱,带下一缕染着银粉的发丝,那声音清脆而短暂,苏无咎说道:“上个月初七你在醉仙楼赊账时,往掌柜算盘里塞的密信,用的可是林大人特制的银鳞笺?
“满堂烛火突然同时变成幽绿色,烛光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诡异。
老板娘趁机扯断珍珠步摇,那些滚落的珍珠遇水银竟化作活物,在冰面爬出扭曲的符咒,珍珠爬行的声音细微而诡异。
苏无咎反手扯开衣襟,心口疤痕突然渗出金红血珠,坠地时与银浆卦象碰撞出刺目火花,那火花闪烁的声音如同微小的爆炸。
“喀嚓——“怀表齿轮的咬合声撕裂了诡异寂静,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苏无咎突然踩着说书案跃上房梁,靴底暗藏的磁石吸起满地铜钱,铜钱飞起的声音“叮叮当当”,那些沾染朱砂的方孔钱币在磁力牵引下排列成星宿图案,恰好封住从暗门涌出的森森寒气,钱币排列的声音整齐而有序。
“永宁七年冬至,太医院在焚尸炉暗室囚禁八十药童。
“他的声音突然染上金石之音,每个字都震得灯笼纸簌簌作响,那声音洪亮而威严,“每日喂我们喝掺着水银的符水,逼我们在冻僵的尸身上练习针灸——林大人没告诉你?
当年我是唯一能活着走出尸阵的......“二楼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苏无咎指尖铜镜碎片精准反射月光,照亮暗门外一闪而逝的玄色衣角——那衣摆上绣着的螭龙纹,正与冰层里冻着的图案一模一样。
老板娘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厉笑,那笑声尖锐而恐怖。
她撕开石榴裙,露出腰间缠绕的青铜锁链,锁孔形状竟与苏无咎持有的半枚虎符完全契合:“你以为赢的是你?
“她将染血的铜钥匙插入锁骨处的凹陷,“从你踏入怡红院那刻起,林大人布了二十年的棋局才算真正......“话未说完,她的瞳孔突然扩散。
苏无咎的折扇不知何时回到手中,扇面泼墨处跃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正咬住她脖颈处的锁链,那虎啸声仿佛穿透了整个空间。
怀表齿轮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所有人影在声波中扭曲变形,首到更夫敲响西更天的梆子,那梆子声清脆而悠远。
冰霜不知何时悄然消融。
赵铁山维持着拔刀姿势僵立当场,而老板娘己化作青烟消散,唯留地上一串带刺青的人皮,和半截锁着漠北狼毒的青铜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