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振陷阱
沈星河数着台阶上的青苔裂痕，第131阶的纹路与他锁骨下方的刀痕乐谱完全吻合。
手提箱里的节拍器正在发疯，黄铜摆锤击打出257bpm的狂暴节奏——这正是昨夜顾明城断剑时的心跳频率。
泳池底部的过滤网突然震动，发出大提琴般的低鸣。
顾明城从阴影中走出时，战术腰带上的试管相互碰撞，淡蓝色液体在玻璃管中形成驻波。
他扔给沈星河一副热成像护目镜，镜片内侧蚀刻着父亲实验室的衰变公式。
"脱掉上衣。
"顾明城用剑尖挑起地上的电缆，"你的肋骨是天然共振腔。
"他掀开左腹绷带，露出植入皮下的钛合金音叉，上面用微雕技术刻着《哥德堡变奏曲》的量子化谱。
沈星河将电极贴在胸骨上，皮肤立即浮现出荧光的傅里叶变换图。
当顾明城启动特斯拉线圈，泳池的水面开始凝结成无数正二十面体。
每个水晶体中心都悬浮着血珠，倒映出他们童年时被篡改的记忆片段——六岁的顾明城正在解剖台上缝合布偶，而同一时空的沈星河在防空洞用钢琴线绞杀白鸽。
"频率锁定成功。
"顾明城的声音通过骨传导震颤着沈星河的耳蜗，"现在，想象你的心室是超导量子干涉仪。
"高频声波刺穿鼓膜的刹那，沈星河看见自己的肋骨在X光下拆解成音叉阵列。
顾明城剑柄的锈迹开始量子隧穿，在两人皮肤上蚀刻出CM&C的拓扑纹路。
泳池底部的过滤网突然崩裂，涌出的不是污水而是粘稠的培养液，里面漂浮着数百个微型胚胎，每个都长着他们的复合面孔。
"这就是我们的131号原型体。
"顾明城捞起个胚胎对着月光，那团血肉正在演奏莫比乌斯环结构的DNA双簧管，"当共振达到临界点..."他捏爆胚胎的瞬间，沈星河的心脏停跳了37秒。
监测仪的警报声被声波武器扭曲成《安魂曲》的赋格。
沈星河在濒死体验中看见防空洞的真相——那架钢琴的88个琴键都是冷冻的断指，每根指尖都烙印着不同的CM&C变体。
当他按下中央C键，顾明城的脊椎突然生长出晶态剑刃，刺穿了自己的脾脏。
"现在交换脏器。
"顾明城将匕首刺入沈星河的肋间，手法精准如心脏手术，"你的脾细胞能修复我的量子退相干。
"血液在泳池中形成克莱因瓶结构，两人的造血干细胞开始光速纠缠。
沈星河在剧痛中咬碎后槽牙，释放出父亲植入的纳米机器人。
银色虫群在血管中重组出弦理论模型，将顾明城的剑刃转换成十一维空间的震动频率。
泳池的西壁突然浮现出无数全息屏，播放着所有平行时空的他们互相残杀的画面——第144号时空的顾明城正用钢琴线勒死沈星河，而第327号时空的沈星河用粒子加速器蒸发顾明城。
"观测即污染。
"顾明城扯出沈星河的迷走神经当作琴弦，"你每看一次未来，现在就会多一道伤口。
"他的剑尖在对方小腹刻下希尔伯特曲线，伤口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二进制代码。
当保安的手电光刺破夜幕时，泳池己变成血肉与金属的炼金矩阵。
沈星河趴在过滤网上，看着顾明城用断剑切开自己的颅骨。
那颗大脑表面布满超导电路，正在用脑电波演奏《先天性心肌缺损协奏曲》。
在彻底昏迷前，他听见顾明城将某块芯片插入颞叶的接口，那是用他们混合的干细胞培育的生物处理器，表面蚀刻着最终的真相：CM&C不是实验代号，而是"Clement & Chopin"的量子纠缠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