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层下的登山证

冰镐破开最后一层浅蓝色冰晶时，陈腐的血腥味像条冰冷的蛇钻进鼻腔。林简握着手电筒的指节发白，光束扫过冰棺中那张栩栩如生的脸。

"这不可能。"他听到身后传来小组成员倒抽冷气的声音。

冰棺中躺着的女人穿着橘红色登山服，羊绒围巾上凝结着细小的冰珠。在她胸口，1993年签发的慕士塔格峰登山证塑封完好，照片上的笑容与此刻青白的面容重叠。三十年前失踪的"昆仑女神"科考队徽章在她领口幽幽反光。

"滴——"

电子测温仪突然尖叫，林简看着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浑身发冷。零下15度的冰棺内，尸体表面温度正在以每分钟0.3℃的速度上升。女人的睫毛突然抖落几粒冰碴，露出底下琥珀色的瞳孔。

"闭棺！立刻闭棺！"

队长的嘶吼被冰川裂缝中传来的轰鸣吞没。整座冰墓开始震颤，林简踉跄着扶住冰壁，指尖触到某种凹凸的纹路。应急灯扫过的瞬间，他看清冰层下蜿蜒的衔尾蛇图腾——和他偷偷拓印的秦教授笔记里的纹样一模一样。

黑暗中有金属破空声袭来。

林简本能地扑倒在地，一柄乌木飞刀擦着后颈钉入冰棺。飞刀尾部的红穗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诡异地燃烧，映出来人绣着金线的黑袍下摆。戴着青铜傩面的身影从冰川裂隙中闪现，右手结出古怪的莲花印。

"影墟·凝。"

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暂停键。飘落的冰屑悬停在空中，队员们的惊呼卡在冻结的声波里。黑袍人的刀刃抵住林简咽喉时，他看见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蛇形刺青——首尾相衔，蛇瞳处缀着两点朱砂。

"你不该碰时轮大人的东西。"

剧痛从颈间炸开的瞬间，冰川突然迸发翡翠色的荧光。无数光脉在冰层中奔涌，汇聚成少女纤瘦的身影。银发在虚空中扬起时，林简看清她颈间跳动的衔尾蛇吊坠正在疯狂旋转。

"时影，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