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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姜晚的手指在雪白的被单上猛地蜷缩。耳边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不远处写作业。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

她慢慢睁开眼睛,视野里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右肩处洇开一小片湿润。偏过头,少年清瘦的下颌线映入眼帘。陆明川正在草稿纸上演算数学题,铅笔在指尖转出漂亮的弧线,校服领口沾着她方才昏睡时流下的口水。

"醒了?"察觉到动静,陆明川放下自动铅笔。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阴影,十七岁的面庞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医务室老师说你是低血糖。"

姜晚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她分明记得自己刚在母亲忌日那晚出了车祸,刺目的远光灯穿透挡风玻璃,金属变形的巨响与安全气囊的冲击接踵而至。

而现在她坐在十二年前的校医务室里,窗外梧桐树沙沙作响,蝉鸣声裹挟着九月的热浪涌进来。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008年9月1日,高二开学第一天。

"要喝葡萄糖吗?"陆明川从校服口袋摸出玻璃瓶,金属盖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这是他常年备着的,因为姜晚总是不吃早饭。

记忆突然鲜活起来。那年她确实在开学典礼上晕倒,被陆明川背来医务室。当时她只顾着羞恼,完全没注意少年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还有他悄悄垫在她膝盖下面的校服外套。

"陆明川。"姜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今天是几号?"

"九月一号啊。"少年耳尖泛红,却任由她抓着,"你摔坏脑子了?"

姜晚松开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痕迹。如果记忆没错,三个月后母亲就会查出胃癌晚期。那年冬天特别冷,她跪在ICU外的走廊里,看着护士拔掉氧气管时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我要回家。"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膝盖撞到铁架床发出哐当巨响。

陆明川按住她肩膀:"姜晚你发什么疯?医生说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