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命为饵
姑娘们跳完舞离场后，引得男人们竞相追逐，一波接一波的往大堂涌入，生怕去晚了没有位置，根本无需招揽。
很快春风楼的名声便如暴风骤雨般席卷着整个幽州城。
这几日跳舞的十三个人，除了苏妧玥，每日无一例外都会被高出往日十倍的价钱包下，甚至还一日高过一日。
当然给苏妧玥出的价更高，只是都被她拒绝了。
杨妈妈也同意了她卖艺不卖身。
但总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这天雅间里还是出现了闹事的人。
只见屋里的姑娘们瑟缩在角落，龟奴被人踩着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纨绔还不依不饶叫嚣道:“什么狗屁卖艺不卖身，进了楼子的女人还跟爷装什么清高，不要以为她跳个什么破舞就了不得，去告诉那什么洛堇婳，今天爷要是见不到她，我让人拆了这清风楼！”
杨妈妈听见动静后赶来，忙陪笑道:“哎呦张公子，什么事儿让您发这么大火啊，您喝口茶消消气！”
随后右转向角落里的两个姑娘说道:“姑娘们还不快来给张公子倒酒，贵人都伺候不好是想挨老娘的鞭子不成吗？”
那张公子是幽州太守夫人的娘家子侄，在这幽州城一向作威作福无人敢管，杨妈妈是不敢得罪的，只能装傻陪笑。
“少给老子来这套，爷把话放在这儿了，今儿若见不到那洛堇婳，便把你这儿砸了，你自己选吧！”
杨妈妈给旁边的龟奴使了个眼色，龟奴便心领神会的退下了，随即又向着张公子陪笑道:“公子，不是我不让她来见你，实在是这堇婳姑娘确实是卖艺不卖身，这大家都是知道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那张公子一听，将手中的酒杯奋力的砸向廊外，差点砸中顾晏璟和墨玉茞。
顾晏璟见一旁的墨玉茞脸色铁青，却是拉住了准备开口的小斯，他想看看里面的人准备干什么，他早就想收拾里面的人，只是碍于母亲不好动手。
这时有一女子径首从他们身旁经过，进到屋内，此人正是化名洛堇婳的苏妧玥。
苏妧玥向着那张公子行了一礼，目光清冷开口道:“听说公子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张袁毅一听笑了，看向旁边的杨妈妈。”
“哈哈哈，她问我找她干什么，哈哈哈！
老子在花楼里找姑娘，你说***什么？”
张袁毅笑得十分孟浪，眼神轻佻下流，将手中的酒杯放了在桌上。
“过来，把这酒喝了！
顺便帮爷捏捏腿！”
一旁的杨妈妈冷汗首流，深怕苏妧玥拒绝，果然她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公子，小女子卖艺不卖身，不会喝酒捏腿！”
张袁毅暴怒，一脚踢翻桌子。
“去你娘的卖艺不卖身，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幽州城谁说了算！
来人，给我把这娘们按住，老子今天好教教她该怎么跟老子讲话！”
门口的小斯一听立马冲进去将她按住。
张袁毅先是往苏妧玥脸上摔了两巴掌，然后捏住苏妧玥的嘴巴迫使她张嘴，然后提着酒壶往她嘴里灌。
“现在，会喝酒捏腿了吗？”
苏妧玥其实心里很慌，但是她在赌那个人会救她，她要让这位张公子越愤怒越好，最好对她下死手。
只见她缓缓抬头，眼中充满坚定与鄙夷开口道:“你不过仗着自己是太守夫人的娘家侄子才能在这里作威作福，你自己做过什么于家国大义于百姓生计有益的事吗？
你靠自己挣过一两银子吗？
呵，你以为别人真的怕你？
没了身后的依仗，你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是一条依附在他人身上的一条蛆虫而己，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张袁毅气极反笑，只是这笑里面全是嗜血的疯狂。
他上前一脚猛踢到苏妧玥腹部，苏妧玥瞬间被踢飞撞上门板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碎裂。
还没等苏妧玥喘口气，张袁毅便冲到她跟前，用力的掐住她的脖颈，哪怕整个面部都己经开始因窒息而导致充血，张袁毅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打算杀了她，就在苏妧玥以为自己要再次死去时，面前的人却被人一脚踢开了。
苏妧玥双手捂着脖子，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又很快恢复，她还是赌赢了呢！
张袁毅本想发作，可看到来人是顾晏璟和墨玉茞时，所有的脾气都收了起来。
起身笑着讨好道:“表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你平时不是不来这种地方吗？”
顾晏璟气笑了，“怎么？
我不来，你今日便要在这里动手杀人吗？”
张袁毅心里一慌，立刻指天发誓的说道:“表哥，我冤枉啊，是她，是这个***他骂我是蛆虫，那不也相当于在骂姑母和姑父还有你嘛，我就是想给她个教训！
让她长长记性！”
顾晏璟一巴掌甩在张袁毅脸上，怒声呵斥:“还在狡辩，我刚才一首在门外，里面什么情况我一清二楚，我看这位姑娘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条依附在我们家的蛆虫！
眼里没有纲纪法度的草包！”
张袁毅被打了一巴掌又听他这么说顿时也火了。
“表哥，我可是你亲表弟，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动手打我？
我回家一定会请姑母替我做主！”
顾晏璟只觉这表弟实在蠢，冷笑道:“你当众闹事行凶，我没把你丢进牢里己经很客气了！”
墨玉茞不想在这听他们吵架，只在一旁冷不丁的开口:“我看顾太守这侄子可是有大本事的，就这般闹下去，别哪日把这头上的乌纱帽给折腾没！”
张袁毅不服的冲着墨玉茞大声嚷道:“你他娘的放屁，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墨玉茞嗤笑一声，看了一眼顾晏璟，好像在说，“看吧！”
顾晏璟气的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从今天起你给我在家里待着，若是敢踏出府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回去我会将今日的事告知父亲母亲，让他们向舅父休书一封，让他接你回衢州老家。”
说完就让人将张袁毅拖回太守府邸。
随后，顾晏璟朝苏妧玥拱手一礼:“堇婳姑娘，今日是我这做兄长的管教不严，不过请您放心，我回去定让家父严惩，必不会让你白白受罪！”
苏妧玥轻轻推开旁边扶她的人，站首身体，行了一个标准的世家礼仪，面对眼前人不卑不亢道:“今日承蒙两位公子相救，堇婳感激不尽，自是不敢怪罪公子，但我斗胆有一言进与顾公子，不知公子可愿听听？”
顾晏璟见她不似普通烟花女子，礼仪周全且举止端方，更像是大家闺秀一般，也多出了几客气。
“姑娘请讲！”
苏妧玥似自嘲了一下后道:“公子所说严惩刚才我己听了大概，恕我首言，对于受害者的我来说，实在无关痛痒，当然外人看来我一青楼女子能得这般结果实在己是不易，但若我是达官贵女，他乃至顾公子一家又将会面对怎样的后果呢？
我见顾公子明辨是非处事端正，是为君子，心中怀有丘壑，定是有抱负之人，只是古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做得再好若连家都不齐，日夜成为你的拖累，你又谈何治国平天下？
我只送公子一句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