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今儿碰着了我君初
他呸一声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定眼一瞧,那边林子里盘腿而坐的人,身边一缕黑气环绕,可不就是在引魔气入体嘛!
手也不背了,飞奔朝那林子里去,响彻天地一声喊:“道友三思!”
刚要没入那人体内的黑气散了,那人睁眼,二话没说拔剑攻来,君初提剑抵挡,还不忘碎嘴子:“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多大点事儿呢连人都不当了?”
戾鸢只觉眼前这魔神经病,又一剑刺向对方右臂被挡了后终于忍不住骂出来:“你他娘的一个魔,有脸说我?!”
没错,君初是个魔,地地道道的魔族,吃小孩那种。
只见君某自豪一笑:“那咋!
哥们儿搞歧视啊?
听哥一句劝,种族歧视这玩意,它不好,少有,别有......”戾鸢想骂人。
得,反正是交流不成了,那就打呗,谁打不过谁挨,他戾鸢怕你啊?短兵相接,刀光剑影。
二人身手不分上下,时间长了终于都精疲力尽了一块儿躺倒在这林子里,倒像是什么至交好友。
“你他娘的......拦我入魔做什么?”
戾鸢大喘着气,看着天恶狠狠骂。
“诶,道友,说实话嗷这入魔当魔修没啥,重的是一个心境。
你这脸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执念’俩字,入了魔心境躁郁,我估计你再一受这个***就能跑去当邪修了啊。”
君初来劲了又唠开了,“听哥一句劝,你要不是魔你就别修魔,这玩意提升修为是快,但滋生心魔要捱也难,你看历史上有几个修士修魔成功的例子?
你要说不成的那我能给你列一大堆。”
戾鸢只想知道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能叭叭,那小嘴跟抹了蜜似得,烦心。
君初见戾鸢没理他,侧头看戾鸢瞧见他发带散了,想也没想伸手去给他系,却遭到重重一击,他痛得缩回手:“哎呀哥们儿,都大老爷们儿的系个头发怎么了?
还害羞了这是?”
“邪修?
呵......我怎么没想到这是个更快的法子。”
戾鸢冷笑一声后刚起身就被人压住,一惊,“***又干什么?!
撒开!
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君初一笑,双手齐用死死摁住对方:“爷们儿啊,不行,这儿不行,你一大小伙子长挺好看的挺周正,咱心术也正正,成不?”
开玩笑,他现在也没力气,真松了这人就真跑了逮不着了,趁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
话说他讲那么多,这哥们咋就听见一个邪修呢?
“我他娘的正你妈!”
戾鸢挣扎无果,恼羞成怒抬脚就往君初身上踹。
君初吃痛,一只手腾出来攥住戾鸢脚腕:“你别踹啊哥。
当邪修要遭报应的,什么血海深仇啊哥?”
“我凭什么跟你说?!”
戾鸢往回抽脚,猛然间意识到这人压自己身上的力小了,趁机翻身。
“哎?!”
君初一愣,幸好他还握着戾鸢脚腕,戾鸢起身他就用另一只手把人腰压下来压自己身上搂住,“不是儿,别走啊,唠唠呗哥?”
戾鸢气急,干脆一口朝君初脖颈咬下去,血腥味爆开,君初闷哼一声:“不儿?
哥们是魔还我是?
唔......别咬了成不?
疼,死疼。”
“松手。”
戾鸢没松嘴,叼着君初颈肉撕咬研磨。
当滥好人就得付出点代价。
君初疼得用手去扒拉戾鸢的头,反被戾鸢的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实在想不出招了,君初只能玩阴的,他喊:“哥你跟亲我脖子似得......”说着还故意喘了几声。
戾鸢浑身一颤,似是不可置信,松了嘴。
君初扭了扭脖子,不动还好,一动他疼得更厉害,泪花都快出来了。
“当个屁的好人,松手。”
戾鸢啐了口血沫冷冷说。
“哎,咱有什么仇咱就报,别搭上自己。”
君初抬脸朝戾鸢笑,“不值当对吧爷们儿?”
阳光惹眼,打在君初脸上,他眼角泪花都晶莹了,脸上还有道被戾鸢揍出来的淤青,可他仍对他笑。
“说了能摆脱你吗?”
戾鸢默了一瞬。
“这话说得,哥和你一起办,帮你啊。”
君初爽朗道。
“我爹娘被修士怀疑窝藏魔修......”剩下的话戾鸢没出口,但君初懂。
顿了一会儿戾鸢嘴角冷冷勾起:“多可笑,同乡的大爷说他们是为了天下正道,天下之大,正道之广,竟容不下我爹娘两条命。”
君初深吸一口气:“哥们,我帮你,我君初向天道起誓助......哥们叫嘛?”
“天道誓约,你疯了。”
戾鸢毫不留情说,“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起誓?
你对谁都这么好心?”
君初无奈道:“哥们讲对了。”
上到诛杀邪修守护一方,下到替人找丢了的小狗小猫,君初但凡听说,就巴巴地凑上去干这些好人好事,人家不信他,瞧不上他是魔,随口一句天道誓约就能堵了众人的嘴。
君初毫不夸张地讲,他跟天道都能算半个单方面熟人了。
因此,他也被邻里八乡亲切地封号,名为——“大冤种”。
戾鸢算见识了这大冤种的厉害,无心多话:“没必要。”
君初心惊肉跳在这人眼里看见一片滔天恨意。
“我只想一人报仇雪恨,魔修邪修,正道歪门,因果报应......我通通不在乎。”
戾鸢一字一顿,“放手。”
“你爹娘就希望你这样?!”
君初厉声喝道,“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修邪术负骂名人人得而诛之?!”
“那也,总比,毫无作为让我父母枉死强!”
戾鸢吼,“你懂什么?!
你的好心帮得了谁?!
我甚至连我父母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他们是被火活活烧死的!
我......”一滴泪砸在君初脸上,似有千斤重。
“松手。”
戾鸢只说。
君初怔愣片刻叹口气说:“我或许有法子让你听听你父母的遗言。”
“什么!?”
戾鸢猛地揪住君初衣领。
“我认识个鬼使,叫林厌。”
君初说,“这片应该是她负责,好啦......”他松开戾鸢,掐了传音诀,片刻后道,“先去钱盈饭庄,半时辰路程,林姐估计也能到。”
戾鸢无话,眼泪簌簌地掉,抿唇一句:“......谢谢”君初听了回首挑眉:“不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您今儿碰着了我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