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灰缠颈铜镜里的血丝像蜘蛛网般蔓延时，我正在给皇后调制新香。
"小主仔细手冷。
"宝鹃突然从背后出声，我腕间一抖，犀角香匙磕在青玉钵沿。
那点猩红顺着裂纹渗进香粉，竟如同活物般扭动着钻进沉香末里。
殿外传来三声梆子响，寅时刚过。
我望着更漏里流动的银沙，突然发现本该流向下壶的沙粒正在倒涌。
宝鹃绣着合欢花的袖口扫过案几，那些逆流的沙粒又恢复了正常。
"奴婢去取晨露。
"她退下时裙裾扫过门槛，我分明看见她后颈皮肤下凸起日晷形状的纹路，晷针正随着更漏流速缓缓转动。
鎏金香炉腾起第一缕烟时，镜面传来指甲抓挠声。
镜中我的倒影正背对着现实端坐调香，发间银簪突然淌下一滴红蜡。
那滴蜡泪坠进香炉的瞬间，整个房间弥漫起甜腻的腐臭味。
"宝鹃？
"我伸手要去合上镜袱，却发现铜镜边缘渗出粘稠黑液。
镜中人这时缓缓转头，她的左肩裸露处爬满青黑色咒文——那正是我幼时被神婆断言克父的胎记。
"寅时三刻不可视镜。
"镜中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陶瓮，"若已破忌，需取守宫砂混入皇后茶饮。
"我猛然后退撞翻香案，青玉钵坠地碎裂的声响中，那些掺了血丝的香粉竟生出无数细小黑虫。
它们振翅飞向镜面，在接触到镜中人的刹那化作灰烬，在铜镜表面拼出几行小字：延禧宫生存守则（卯时版）1.若宝鹃建议焚香，必须拒绝2.皇帝提及江南时，需折断左手小指3.申时后出现双月，要立刻杀死视线内穿绿衣者殿外忽然传来纷乱脚步声，宝鹃捧着白瓷瓶进来时，裙摆沾着几片未化尽的雪。
可如今分明是六月盛夏。
"小主脸色怎的这样白？
"她将瓷瓶放在尚带霜花的案几上，"奴婢取来去年收的梅花雪水，正好配新制的香。
"我盯着她袖口新换的翠鸟纹样，想起镜中规则第一条，喉咙突然泛起铁锈味："今日不焚香。
"宝鹃整理碎玉的动作顿住，发间银梳突然渗出黑血。
那些血珠坠地竟发出玉碎之声，在她脚边聚成四个血字：违禁一次。
"小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抬头笑时，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我正将香炉灰往嘴里塞。
真实的
"小主仔细手冷。
"宝鹃突然从背后出声，我腕间一抖，犀角香匙磕在青玉钵沿。
那点猩红顺着裂纹渗进香粉，竟如同活物般扭动着钻进沉香末里。
殿外传来三声梆子响，寅时刚过。
我望着更漏里流动的银沙，突然发现本该流向下壶的沙粒正在倒涌。
宝鹃绣着合欢花的袖口扫过案几，那些逆流的沙粒又恢复了正常。
"奴婢去取晨露。
"她退下时裙裾扫过门槛，我分明看见她后颈皮肤下凸起日晷形状的纹路，晷针正随着更漏流速缓缓转动。
鎏金香炉腾起第一缕烟时，镜面传来指甲抓挠声。
镜中我的倒影正背对着现实端坐调香，发间银簪突然淌下一滴红蜡。
那滴蜡泪坠进香炉的瞬间，整个房间弥漫起甜腻的腐臭味。
"宝鹃？
"我伸手要去合上镜袱，却发现铜镜边缘渗出粘稠黑液。
镜中人这时缓缓转头，她的左肩裸露处爬满青黑色咒文——那正是我幼时被神婆断言克父的胎记。
"寅时三刻不可视镜。
"镜中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陶瓮，"若已破忌，需取守宫砂混入皇后茶饮。
"我猛然后退撞翻香案，青玉钵坠地碎裂的声响中，那些掺了血丝的香粉竟生出无数细小黑虫。
它们振翅飞向镜面，在接触到镜中人的刹那化作灰烬，在铜镜表面拼出几行小字：延禧宫生存守则（卯时版）1.若宝鹃建议焚香，必须拒绝2.皇帝提及江南时，需折断左手小指3.申时后出现双月，要立刻杀死视线内穿绿衣者殿外忽然传来纷乱脚步声，宝鹃捧着白瓷瓶进来时，裙摆沾着几片未化尽的雪。
可如今分明是六月盛夏。
"小主脸色怎的这样白？
"她将瓷瓶放在尚带霜花的案几上，"奴婢取来去年收的梅花雪水，正好配新制的香。
"我盯着她袖口新换的翠鸟纹样，想起镜中规则第一条，喉咙突然泛起铁锈味："今日不焚香。
"宝鹃整理碎玉的动作顿住，发间银梳突然渗出黑血。
那些血珠坠地竟发出玉碎之声，在她脚边聚成四个血字：违禁一次。
"小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抬头笑时，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我正将香炉灰往嘴里塞。
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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