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气氛庄严肃穆,一袭穿堂风悄然掠过,轻轻掀起摆放在案桌上的请柬一角。那请柬纸质泛黄,边缘微微有些磨损,似乎承载着岁月的沧桑,而其上烫金的字体,在清冷如水的月光倾洒下,隐隐泛着幽幽的冷光,宛如死寂中一抹诡异的生机。池斐然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凝视着那张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纸片,心中涌动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他缓缓地伸出手去,试图扶稳那张请柬,可他的指尖却仿若穿透虚无,径直穿过了那泛黄的纸面,无法触及分毫。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无法与眼前的现实相融。这是他死去的第五年,无尽的时光流逝中,他的灵魂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徘徊,却始终学不会与这个世界和解。周围的景象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生与死的界限如此清晰,却又仿佛模糊不清,他只能在这无尽的孤寂中,继续漂泊,寻找着那或许永远无法找到的答案,心中那份对尘世的眷恋与无奈,如影随形,久久无法散去。
请柬上的火漆印裂成两半,陆心念三个字像把生锈的刀,在他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上缓慢切割。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殡仪馆的骨灰寄存架上,他那个积灰的檀木盒子突然发出细碎响动。
"诚邀池斐然先生于10月18日莅临明珠酒店,见证陆心念女士与陈熙先生的新婚盛典。"池斐然对着空气念出这句话时,墙角的监控摄像头突然爆出一串火花。五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愤怒,即便作为游魂,这种情绪依然能令电路板过载。
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他三十岁生日拍的,彼时癌细胞还没啃噬他的颧骨。照片里的人微笑着,全然不知半年后自己会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离婚协议从麻醉师手中递过来。主刀医生举着手术刀说:"池先生,您确定要放弃治疗?这些钱足够您前妻东山再起。"
记忆碎片在灵堂里具象成淡蓝色光点。池斐然看见五年前的陆心念跪在ICU门口,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说"直系亲属才能签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