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褐色液体在纸杯边缘凝结成暗沉的环。
刑警队长周正把尸检报告推到我面前，金属台灯的光圈正好打在"林小夏"三个字上。
冷白灯光在法医拍摄的颅骨断层扫描图上切割出锐利的阴影，颞骨处细密的裂纹让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高压电流击穿的芯片。
"监控显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周正用笔尖敲了敲现场照片，28层的玻璃幕墙映着凌晨三点的月光。
玻璃内侧凝结着奇特的霜花，呈放射性扩散的冰晶图案与表盘裂纹惊人相似。
"但我们在她手机里发现了发给你的最后一条消息。
"我盯着照片里支离破碎的玫瑰金智能手表，表带内侧的导电织物正在渗出淡蓝色组织液，这是星环科技上周刚申请的活体传感器专利材料。
七天前，就是这个型号的手表数据让我起了疑心——那天……当我调试完新算法的神经网络模型，监控大屏突然跳出成片血红色警告标识，我们公司开发的第三代智能穿戴设备，凌晨1点到3点之间，居然有上万用户的心率曲线出现完全相同的波动频率，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的正弦函数图像，连呼吸暂停造成的微小扰动都完全一致。
"苏小姐，你作为星环科技的首席数据工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数据的意义。
"周正突然倾身，阴影爬上他眉骨处的旧伤疤。
那道疤痕随着面部肌肉牵动扭曲成蜈蚣形状，让我想起上个月网络安全展会上，某个军方代表脖颈处同样的缝合痕迹，"林小夏临死前正在协助你调查数据异常，不是吗？
"落地窗外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四道黑色轮胎印在柏油路上灼烧出焦糊味，我无意识攥紧了风衣口袋里的U盘，硬质金属边缘刺入手心的疼痛异常清晰。
那里存着小夏死前半小时传给我的加密文件，文件创建时间显示为03:14:15，正是她坠落前的117秒，还有她最后那段带着哭腔的语音："学姐，他们给手表加了神经传感层，那些用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梦游时......"背景音里持续着某种高频蜂鸣，与实验室里脑电波干扰器的声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