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街景晕染成模糊的水彩画。
他下意识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体温计,这是他从医以来养成的习惯。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他第一次遇见苏晴。
她因为急性肠胃炎被送来,疼得蜷缩在担架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陆川记得自己的手触碰到她腹部时,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里疼吗?
"他轻声问道,同时注意到她咬紧的下唇已经泛白。
苏晴点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川低头记录病历,却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他收起病历本,转身叫来护士。
走出诊室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谢谢",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住院期间,陆川每天都会去查房。
他习惯性地带着体温计,先确认她的体温,然后仔细询问她的状况。
苏晴总是很安静,回答问题时声音轻柔,却总能让他在疲惫的工作中找到一丝慰藉。
有一天,他注意到苏晴在看他手腕上的表。
那是一块老式机械表,是爷爷留给他的遗物。
"陆医生,"她轻声问,"你为什么总是带着体温计?
"陆川正在写病历的手顿了一下。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情景,那时他握着爷爷的手,感受着温度一点点流逝。
"因为体温是最基础的生命体征。
"他抬起头,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就像时间一样,看似普通,却很重要。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表。
表盘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精准地走着,就像他对医学的执着。
苏晴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陆川来给她做最后的检查,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他白大褂的领口镀上一层金边。
他注意到苏晴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期待着什么。
"陆医生,"她终于鼓起勇气,"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陆川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
那是他通过执业医师考试时,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他在处方单上写下号码,笔尖有些颤抖,让字迹比平时潦草了一些。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他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