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讲台上李老师镜片后的目光像解剖刀般锋利。
"某些同学如果觉得我的课是催眠曲，建议去校医室开点提神药。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同桌陈浩在课桌下踢他的小腿，"喂，昨晚又通宵打排位了？
"段汵刚要回嘴，余光瞥见窗外掠过一抹异常的红光。
那绝不是晚霞应有的颜色——更像是融化的铁水泼溅在天际。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整间教室的日光灯管正在以诡异的频率闪烁。
"今天气压低得反常。
"前排的物理课代表推了推眼镜，"你们有没有觉得......"尖叫声打断了话语。
段汵看见李老师手中的试管突然爆出幽蓝火焰，火舌顺着教案窜上天花板。
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他刚站起身就被陈浩拽住："快跑！
安全通道！
"混乱中段汵的鞋带被人踩开，他踉跄着扶住窗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发光。
不是反射火光的橘红，而是从皮肤深处渗出的银白色辉光。
窗外红光越发刺目，他隐约看见云层中有巨大的齿轮虚影转动。
"段汵！
"陈浩的呼喊变得缥缈，仿佛隔着水幕传来。
段汵感觉意识被某种力量拉扯，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陈浩惊恐的脸——好友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
***腐臭的草汁渗入衣领时，段汵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按在泥地里。
后脑勺传来钝痛，耳边是少女压抑的喘息声。
他试图睁眼，却发现视线被分成两重——左眼看到的是古罗马斗兽场般的石砌广场，右眼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数据流。
"废物就是废物，连星尘三阶的测试都通不过。
"刻薄的女声在头顶响起，镶着金边的鹿皮靴碾过他的手指，"段湮，你父亲要是知道女儿这么没用，棺材板都要震碎了吧？
"段汵感觉胸腔涌起陌生的怒火，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这才惊觉自己正寄居在少女体内，如同困在玻璃罩中的幽灵。
透过段湮的眼睛，他看到三个华服少女围成一圈，为首的红发女子指尖跃动着火蛇。
"伊琳娜小姐，测试场禁止私斗......"场边的导师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