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快来人,快去传太医院的宋太常大人,姑娘她醒了!”
被巨大的嘈杂声吵醒,舒窈撑着手腕揉了揉太阳穴,在短暂的适应了强光之后,舒窈坐起身子环顾了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古香古色的阁楼里,看到红木雕花而成的牖,心道果然秘境开始了迷惑人心的步骤,身为第一次单机操作的新手玩家的舒窈只想说:绝望心情,了解一下?
“……”
梅慈见舒窈只呆呆的坐在床上没有答话,担忧的摸了摸舒窈的额头:“神仙真人保佑,可千万别把姑娘病傻了才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带回了一个白发苍苍但是极有精神的老者:“姑娘可是醒了?”
梅慈连忙迎了上去,阿弥陀佛的叫喊道:“宋大人,您快看看,姑娘自她醒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快要一盏茶的时间了,奴婢不敢惊动,只得等您前来相看。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才好啊。”
宋太常给了一个梅慈一个安抚性的动作,快速地走进里间,隔着纱帘,朝坐在床帘后的舒窈轻声说道:“舒姑娘,在下乃是太医院太常宋由谦,特来给姑娘把脉”
听见来人说话,舒窈回了回神,为避免他人对她起疑心,顺从的将手伸出了窗帘。
宋太常立即上前端坐为舒窈把脉,片刻之后,面上没有露出太多的神情,站起身子对舒窈鞠了一躬说道:“姑娘的风寒症状已然痊愈,下官为姑娘开几副药剂巩固一下即可。”
话一说完,就离开里间,书写药方去了,叮嘱了梅慈一些用药事项之后,梅慈便让下人们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宋太常,舒窈下床走至阁楼门前,看着门前厚厚的积雪,思索着君迁子到底是和她身处同一个环境,还是说被困在另一个环境之中。若是同一幻境还好,大不了找找他,找到了再同他商量对策,若是不在一个幻境,那可就难办了.....
“哎哟,姑娘你病才刚好没多久,可是受不得凉风的。”
梅慈很快将绿鵲雪绒斗篷拿了出来,微微蹲下身子给舒窈披上,见舒窈眼睛里灵气满满的模样,心里欢喜的情感又多了不少:“见姑娘这么有活力的模样,奴婢真是高兴了,也不枉老爷夫人辛苦的多日奔波劳苦上菩华寺祭拜,果然是心诚则灵。阿弥陀佛。”说完,梅慈还朝着天上闭眼拜了一拜。
舒窈皱了皱眉,抬了抬胳膊,正准备理一理斗篷上的绒毛,一只只有自己原本四分之一大的手出现在了舒窈的眼里,她倒吸了一大口冷气,冷风灌进肺腔,***的舒窈直咳嗽:“咳咳咳——”
我我我,我我变小了?!不可置信的舒窈又掐了掐自己的脸,“啊嗷,好痛!”不是在做梦啊......而一旁的梅慈则被舒窈突如其来的咳嗽吓了一大跳,连忙劝她快快回屋里避风,躺床上歇着。
舒窈本想拒绝,但当她抬头瞧见梅慈眼里焦急的神色和打转的泪花,最后还是选择了乖乖回屋。
屋内地龙的火烧得正旺,使舒窈有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侍女朝着里屋喚到:“老爷和夫人回来了。正往姑娘院子里来呢。”
勉强打起精神,舒窈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必这夫人老爷什么的,应该是秘境给她塑造的父母,刚一抬头,两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容貌赫然进入舒窈的眼里。
“爸……妈……”舒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中年人,和记忆中疼爱她的父母一般无二,声音和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谢天谢地,感谢菩萨真人,小窈你可吓死为娘了。饿不饿,渴不渴。”
“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小舒可还有哪里不太舒服,一定要记得告诉爹爹。”舒丞相温声安慰着。
这样熟悉的对话仿佛恍然隔世一般,像是失而复得一般,赫赫然出现在舒窈面前,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哎哟哎哟,生了一场病,咱们小舒还会撒娇了啊~”舒夫人连忙将舒窈抱在怀里,熟悉的母亲的味道一下包裹住了舒窈。这便是蛊惑人心吗?把你日思夜想人和物放在你的面前,还真是有一点点动摇啊……
舒窈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对方古人模样的打扮,这让舒窈理智回潮了不少,究其原因不过是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家人是在另一个时空。
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知道君迁子的下落,但是要从什么地方着手呢,就在舒窈满头雾水,不知道从何开始之际,舒夫人一开口就送来了曙光。
“对了,老爷下月二十三,便是谢国公嫡子的束发之宴,女眷这边的礼物我依然是备好了,男宾那边的贺礼你准备的如何?我可听说君家那边可是要参加此次宴席的。”
君家?等等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君家?说时迟那时快,秉持着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精神,舒窈立马抓住舒夫人的衣袖,撒娇似的嚷道:“...母亲,我也想去~”
舒夫人回过头,笑着摸了摸舒窈的脑袋略带劝说的口吻:“你这病才好一些,就又想着到处乱跑,若是心疾复发,那你让为娘的怎么办?”
“夫人你也真是,咱孩子刚醒就说些丧气话,我看啊倒不如出去走一走透透气,小孩子精力恢复的自然会很快的。”舒丞相倒是一脸坦然的模样。
舒窈用力的点了点,十分赞同舒丞相的言论,所以快快答应她让早点行动。
“母亲~”
舒夫人见拗不过父女二人,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道:“那好吧,先说好,若到了宴席之上切不可随意走动,以免有人冲撞到你,可记得了?”
见对方松口应允,舒窈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回抱一下舒夫人。头顶上则传来舒夫人一句“这孩子。”宠溺的笑骂。
是夜——
京都的街道上灯火阑珊,人们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明月高悬,清风带着温暖的气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外的柳树将月光洒在了卧房之内,烛光在微风的轻拂下跳动着。
“啪嚓——”酒坛被用力的砸碎在男孩的头上,明明已然是深冬时节,可他身上的衣物却薄的可怜,依稀间还可以看见衣服里的白肉,但大多数地方都是伤痕。
男孩给了酒桌上一个奴仆打扮的男子一个阴郁的眼神,果不其然引起了酒桌上那人的注意。
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柴房里。
“呵,一个不得宠的家伙竟然给本大爷甩脸子,老子赏你一口饭吃你就得叫老子爷爷,明白了吗?什么东西敢瞪你黍离大爷我。”
暗淡的烛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如果舒窈在的话也会惊呼,死人死而复生,这个醉醺醺的男子不是先前已经死掉的黍离又会是谁呢?
“呸——”
似乎是不解气一般,黍离还朝着地上已经昏迷的男孩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