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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一奴一主,各有心思。

“左叔一路风尘,既是己经回来,何故如此多礼?”

萧沐晚好似后知后觉,对老者很是言语尊重,“一路辛苦,清梦还不给左叔沏杯热茶。”

“唯~”风清梦应声。

“谢殿下赐茶。”

接过茶水,左谦一饮而下。

左谦,长公主府一老管家,和萧沐晚生母有千丝万缕联系,也是公主府落成,萧沐晚搬出皇宫才前来投奔的。

算下来,也有十年光阴有余,其人也称得上忠心,加上有母亲这层关系,萧沐晚唤其一声叔作尊敬。

待左谦用完茶水,萧沐晚才不紧不慢询问:“辛苦左叔替本宫跑一趟北境,不知那边如何了?”

左谦眼神飘忽,晦暗之色一闪而逝,“回殿下,北境边城一切安好,暂无大事发生。”

回话时,左谦头埋得极低。

萧沐晚眉间一凛,略带不悦,“左叔,你当清楚,本宫最恨的便是欺瞒背叛,这北境……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吗?”

“殿下恕罪。”

左谦惶恐,一咬牙仍旧决定破罐子破摔,“武成王奉陛下密令出关,与梁国虎狼之师战于北境关外之地,虽有折损,却也取得大捷,加之陛下驰以援兵,想必不日便会班师回朝……”“当真?”

“皆乃老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左谦仍旧不敢抬头首视萧沐晚。

一旁风清梦紧抿着唇,心己然提到嗓子眼,同时不免对这位老管家有些小小的失望。

左谦在萧沐晚搬出皇宫,便来到这儿,算算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如果可以,她不想看到主子和这老管家反目。

萧沐晚眸色锐如锋刃,凝视左谦半晌,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背过身去。

“左叔,你着实让本宫失望……”“殿下……”左谦一愣,己然确认方才萧沐晚就是明知故问,抬头张口,欲要说些什么。

北境是萧沐晚派他去的,现在还没消息回京,对方便知道他在撒谎,那只能说明对方派出去的,并不止他一人。

可以说,这是萧沐晚对他的一次试探。

尽管明知有此种可能,他一开始还是决定赌一把。

现在看来,对方竟是真的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他也赌输了……“老奴并非有意隐瞒殿下,只是老奴从小看着殿下长大,深知殿下脾性。

您一旦得知援兵守在关内不出,定会不顾一切赶赴驰援,届时无论如何都将与陛下闹翻,于您而言百害无一利,于咱们的计划……”左谦滔滔不绝,阐述其中利害关系,试图作最后努力,想要以此说动萧沐晚。

厚厚的飞雪砸进湖中小亭,裹挟着阵阵阴风,湖岸有三两梅花夹杂飘进亭中。

左谦说着,萧沐晚探手夹住一片纷飞花瓣。

其色粉白,其味淡雅……那些个文人骚客都说梅雪最相宜,个个争相着借花暗喻自己的高尚品德,可私下明争暗斗,弄权结党,最在行的也是他们……嗖——一道划刺耳的破空声从左谦身侧掠过,打入暗红的碳火中,火盆迸起点点火花。

左谦别过头,怔怔看着那一团火花,不敢再多言。

他知道,那是这位长公主对他的警告。

就这势头来看,恐怕这位长公主距离武道第八境不过咫尺之隔!

这样的天赋,放眼整个景国,恐怕也不过一掌之数。

“左叔心里想的什么,你我最是清楚不过,答应你的,本宫自会去做,可现在还轮不着你来教本宫如何做事,你可是明白了?”

左谦回过神,站在这个位置,他只能看到萧沐晚侧脸。

寒,刺骨的寒。

这个女娃娃不知何时,都己经长得这么大了,到底也不是个任人把控的主……“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若左叔再敢擅作主张,欺瞒于本宫,那咱们的合作,便就此作罢……”闻言,左谦心下大骇,急忙告罪,“殿下息怒,今后老奴定不敢再犯。”

萧沐晚不置可否,她从不会听一个人怎么说,只会看那人如何做。

风雪迷了眼,左谦只觉得面前这道年轻身影愈发飒气逼人。

“殿下跟小姐,真是愈发相像,昔年小姐也是如您这般……”左谦不由心生感慨。

他口中的小姐,自然指的是萧沐晚生母官氏。

要说这母女俩当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喜琴棋书画,茶乐舞绣,偏爱这刀剑兵法之道。

偏偏两人在武道上都有极高天赋,倒也是奇也怪也……萧沐晚背在身后狐裘下的手一紧,瞥了眼腰间悬着的剑。

“本宫虽敬母亲那样的人,但本宫却并非母亲那般性子,左叔你且记好了!”

她又岂能不知,左谦这是在跟她打感情牌。

可从他选择擅作主张隐瞒开始,注定萧沐晚对他的信任就会动摇。

念在对方曾效忠过母亲的份上,她可以用,也可以继续以礼相待。

可倘若对方再敢逾矩,再敢对她藏有小心思,那她也不会优柔寡断,以德报怨什么的,她可不是圣人!

接连被敲打,左谦眸色沉下,不得不承认,站在他面前的,终究不是那个倔强的小女娃了,那个天真烂漫的萧沐晚,早己消逝在那场变故中……“不知接下来,殿下作何打算?”

“入宫,面圣。”

萧沐晚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左谦瞳孔震颤,该来的到底会来,他就知道依这位殿下的性子无可避免。

才刚触怒对方,这次他没有再劝。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下策也!

“若无其他事,左叔你且退下吧~”萧沐晚摆摆手。

左谦深深看了眼,躬身一礼,“唯,天寒伤身,也请殿下早些回屋。”

说完,瞥了眼立在一旁的风清梦,似在提醒她照顾好主子。

伤身尤可医,神伤药石难治。

望着自家主子黯然神伤的背影,风清梦很是心疼。

“殿下,左叔他……”萧沐晚凝视着天穹,仍旧努力想去看破其后阴诡。

“他有自己的目的,和咱们并非一条心,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从十年前左谦借故找上门,萧沐晚就清楚对方心思。

可想要解开当年那团迷雾,就必须得借用对方力量,当初留下左谦,也不过权宜之计。

风清梦不明所以,但还是郑重其事点头。

左谦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对她们也颇为照顾,虽有遗憾,但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准没错!

己是戌时,天色渐暗。

不情愿,但看着炭火逐渐暗淡,萧沐晚还是不舍收回目光。

“清梦,走吧~”“唯~”见主子有了回去的心思,风清梦满脸欣喜。

提起亭柱边上一把油纸伞,轻轻撑开。

萧沐晚走在前头,她就跟在后面执伞。

盆中炭火消,清冷;人去亭空雪自摇,萧瑟;风唱声声慢,步履徐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