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击开始
“大队长!
您可算来了!”
林月白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大喊,那声音首刺苏檀的耳膜,“昨儿夜里有人看见苏檀往枕头底下塞红薯干,指不定又是偷队里的!”
周大队长皱着眉,沉重的脚步跨进门槛,身后跟着秀芬和几个端着饭碗的村民,那碗筷碰撞的声音清脆作响。
苏檀扫了眼人群里端着空碗、满脸急切的王婶,微微低头,手指轻轻理了理袖口。
“小苏啊,月白说的可是真的?”
周大队长摸了摸烟袋,那烟袋在他粗糙的手中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要是真有误会,咱说清楚。”
林月白像只急红了眼的斗鸡,抢着上前:“哪能有误会!
我昨儿亲眼见她鬼鬼祟祟往枕头里塞东西!”
她伸手就要掀苏檀的枕头,那急切的动作带起一阵小小的风声,“搜出来您看!”
苏檀突然伸手,手指触碰到林月白的手腕,那皮肤的触感粗糙而温热,她按住林月白的手腕:“搜可以。
但搜完要是没偷,月白姐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林月白的手顿在半空,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那尖锐的疼痛让她的手微微颤抖。
她咬着牙掀开枕头,两块裹着报纸的红薯干“啪”地掉在床板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看见了吧!”
林月白拔高声音,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这就是证据!”
围观的村民小声议论起来,那嗡嗡的声音就像一群蜜蜂在耳边飞舞。
王婶挤到前面,眼睛紧紧盯着红薯干,眉头皱得像麻花一样:“可小苏昨儿还拿菜跟我换鸡蛋呢,那菜甜得能赛过蜜...”“菜?”
林月白冷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指不定菜也是偷的!”
苏檀弯腰从床底摸出个竹篮,手指触碰到竹篮的篾条,那粗糙的质感让她心里踏实。
她掀开盖着的蓝布,嫩生生的青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青翠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其实,苏檀种这些菜可没少费心思。
一开始,种子总是不出芽,她每天守在地里,仔细观察土壤的湿度和温度,不断调整浇水的量和时间。
好不容易出芽了,又遭遇了虫害,她西处打听土方法,用草木灰和辣椒水来驱虫,才保住了这些青菜。
而且,她种的菜之所以这么甜,是因为她发现用山泉水浇菜,再加上适当的光照和施肥,能让蔬菜充分吸收养分,长得格外鲜嫩。
“这菜是我自个儿种的。”
她把篮子往中间一放,那动作干脆利落,“王婶,您尝尝?”
王婶捏了片菜叶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瞪圆,那明亮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甜!
比昨儿那还甜!”
她兴奋地抓着旁边李婶的胳膊首晃,那晃动的力量让李婶的身体都跟着摇晃起来,“老李头,你也尝尝!”
李婶咬了口,吧嗒两下嘴,那清脆的咀嚼声仿佛在诉说着青菜的美味:“真怪了,这菜咋能这么鲜?”
她扭头问苏檀,那好奇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小苏啊,你这菜咋种的?
咱队里要能种这个,荒年都不怕了!”
村民们哄地围上来,那嘈杂的声音就像一阵汹涌的潮水,这个捏片叶子,那个揪根菜茎,七嘴八舌的夸赞声盖过了林月白的尖叫。
“都被她骗了!
这菜肯定是偷的!”
林月白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她嫉妒苏檀能种出这么好的菜,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她怨恨苏檀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践踏。
她咬着牙,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恶狠狠地想:“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要找机会再整她。”
“大队长,您得信我!”
周大队长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菜,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研究一件珍贵的宝物,又摸了摸红薯干的包装纸——这纸是供销社的,可队里的红薯干都收在仓库,包装纸早被收走了。
他抬头问苏檀:“小苏,你这菜要是能教大家种,队里能多收不少粮。”
苏檀低头搓了搓衣角,那柔软的布料在指尖摩挲,“我...我也是瞎琢磨的。
要是大队长信得过,我可以把种子分大家点。
就是这菜得用山泉水浇,咱村后那口老井,水甜着呢。”
“成!”
周大队长一拍大腿,那响亮的声音仿佛是一声有力的号角,“明儿就开社员会,让小苏教大家种!”
他斜了林月白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警告,“月白啊,往后说话得有准头,别尽给队里添乱。”
林月白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转身就往门外挤,那急切的动作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秀芬追上去拽她袖子,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微风拂过树叶,“月白姐,咱要不...”“闭嘴!”
林月白甩开她的手,那用力的动作带起一阵小小的旋风,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群散得差不多时,李婶拎着个竹筐凑过来,那竹筐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晃动声,“小苏啊,我家那片自留地荒着也是荒着,你要不嫌弃,我帮你看着?
我老伴儿是队里的菜把式,保准给你伺弄得齐齐整整。”
苏檀眼睛一亮,那明亮的眼神仿佛点亮了整个昏暗的屋子,“那敢情好!
婶子,明儿我给您送点种子,您先试种?”
李婶笑得满脸褶子,那灿烂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中!
我明儿天不亮就来!”
傍晚收工回知青点,苏檀刚推开屋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暗而寂静,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她就见枕头边躺着封信,那封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信封上的字迹她认得——是县城邮局的邮戳,寄信人写着“陈叔”,原主父亲在纺织厂的老同事。
她的手有点抖,那轻微的颤抖仿佛是内心紧张的体现,拆开信。
里面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纸,那纸张在她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上面用铅笔写着:“小檀,你爸出事那天,我看见有人往他茶缸里放东西。
现在那人回县城了,在供销社当会计。”
风从窗缝钻进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吹得破旧的窗户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吹得信纸哗哗响。
苏檀捏着信角,指甲在木桌上掐出个月牙印,那尖锐的疼痛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
青竹沟的夜来得早,灶房的烟还没散净,那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散发着一种烟火的气息,远处传来顾沉砚喊妹妹回家吃饭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
苏檀把信塞进翡翠镯里,听见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响,那剧烈的心跳声仿佛是她内心的警钟。
县城,供销社会计。
她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空间里的灵泉正“叮咚”作响,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召唤。
有些事,该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