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七具尸体横陈,皆是青云宗内门弟子——三日前,他们以切磋之名设伏,却被这具看似单薄的身躯反杀。
"淬体九重竟能杀金丹?
"为首的灰袍长老捏碎传讯玉简,目光如刀般剜着褚星河染血的左肩,那里三道爪痕深可见骨,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褚星河喉间涌上腥甜,强行运转的九转淬体诀在经脉中肆虐。
他忽然想起藏书阁里那页残卷的批注:"大巧不工,大杀无形。
当以血肉为剑,脏腑作炉,方成绝世凶兵。
"夜色如墨时,追兵的火把在山道间蜿蜒如赤蛇。
褚星河却拐进了一处废弃矿洞,洞壁上斑驳的符咒让他瞳孔骤缩——这是失传己久的千机阁机关术。
指尖抚过凹槽,三块青玉坠从袖中滑落,正是他在那些内门弟子尸身上找到的。
当第一枚玉坠嵌入石壁,地底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无数青铜箭矢破空而出,将率先追来的十余名弟子钉成了刺猬。
灰袍长老凌空跃起,袖中银针如暴雨倾泻,却被洞顶垂下的锁链绞成齑粉。
"千机阁的九转连环阵!
"长老面色骤变。
这等上古杀阵,唯有集齐三枚玉坠才能启动。
他望着缓步走出的褚星河,终于明白那些内门弟子为何会死得如此蹊跷——他们不仅想杀他,更想夺他手中的玉坠。
褚星河的伤口开始溃烂,毒性顺着淬体诀强化的经脉疯狂蔓延。
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清亮,看着阵眼处缓缓升起的青铜匣,匣中寒光让整个矿洞的温度骤降。
那是一把断剑,半截剑身布满古朴纹路,断裂处却闪烁着锋锐无匹的寒芒。
"传闻千机阁镇阁之宝碎岳,断于百晓生刀下..."灰袍长老的声音发颤,"原来藏在此处!
"褚星河握住断剑的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
千机阁主与百晓生决战时的惨烈画面,以及那道神秘声音:"凡铁断,道心坚,唯有赤诚血,可续绝世锋。
"追兵的脚步声再度逼近,褚星河将断剑按在伤口上。
鲜血顺着纹路渗入剑身,断裂处竟开始泛起微光。
当灰袍长老的掌风临体时,他挥出了断剑——一道璀璨的白光闪过,矿洞轰然崩塌。
而在漫天尘土中,那道染血的身影携着断剑冲天而起,剑身上流转的光芒,恰似夜幕中最耀眼的星辰。
碎石如暴雨倾泻,褚星河借矿洞崩塌之势冲天而起,断剑裹挟着猩红剑气劈开夜幕。
灰袍长老的惊怒咆哮被轰鸣吞没,他在烟尘中狼狈翻滚,道袍下摆己被剑气削去半幅。
“碎岳剑认主了!”
远处山头传来阴恻恻的冷笑,七道黑影踏着树梢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鬼面,腰间悬着的九节钢鞭缠绕着暗红锁链,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血鞭七煞”。
褚星河的伤口开始灼烧,毒性顺着断剑蔓延全身。
他却突然想起千机阁主记忆中的画面——碎岳剑每饮血一次,便会吸收其中精魄修复自身。
指尖抚过剑身渐愈的断口,他反手将剑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纹路奔涌,碎岳剑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七煞中的赤发汉子率先出手,链鞭如毒蛇缠向他咽喉。
褚星河不退反进,断剑划出诡异弧线,竟将那力道千钧的钢鞭生生斩断!
断裂的鞭梢回弹,在赤发汉子面门撕开深可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