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泡面蒸汽里的血色方程式
手术刀划过两栖类动物苍白的腹部，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沾着人造血浆，这个细节让林晚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实验体。
"要试试吗？
"苏砚举起镊子，夹着的青蛙心脏还在微弱跳动。
阳光穿过他金丝眼镜的钛合金镜架，在林晚的实验报告上投射出细小光斑——那是她三小时前刚设定的记忆宫殿坐标。
突然响起的消防演习铃救了场。
林晚在混乱中摸向苏砚的储物柜，指纹膜贴在电子锁的瞬间，警报器发出与父亲临终时心电监护仪相同的死亡长鸣。
（2）IT社长第八次打翻泡面时，林晚确定这不是意外。
红油汤泼在键盘上形成的图案，与她在苏砚储物柜里看到的血色方程式完全一致。
这个总穿错袜子的黑客此刻正盯着屏幕，倒映在他镜片上的代码正在重组人类基因组图谱。
"三年B组的林晚同学。
"清洁工突然用俄语念出她的名字，铜制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整层楼的监控探头同时转向墙壁。
林晚看见老人布满烫伤疤痕的手腕上，有道与苏砚锁骨纹身相似的青色烙印。
储物柜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林晚摸到内壁刻着的螺旋符号，这是父亲在车祸当天早晨画给她的早安吻记号。
当指尖触及柜底粘稠的液体时，增强现实眼镜突然报警——这是三年前导致父亲神经溶解的同型号纳米毒剂。
（3）苏砚出现在走廊尽头的身影被阳光拉长，林晚躲进消防通道的脚步惊起尘埃。
她耳后的纳米收音机捕捉到异常频率，是种介于机械蜂鸣与人类呜咽之间的声波。
父亲留下的记忆芯片突然在颅骨内震动，投射出两段重叠的画面：201教室，苏砚用钢笔尖挑开她衬衫纽扣；停尸房冷柜，同样的钢笔刺入父亲左眼。
冷汗浸透后背时，林晚闻到龙舌兰香。
苏砚的声音贴着耳廓震动："你在找这个吗？
"他晃动的掌心里，躺着枚刻有K-731的冷冻舱密钥。
（4）体育馆仓库的霉味掩盖了追踪器的电子味。
林晚被苏砚按在垫子上，他扯开领口露出跳动的量子纹身："还有十七分三十秒，毒剂就会蚀穿你的仿生皮肤。
"他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那里浮现出与储物柜相同的螺旋伤痕。
"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父亲在我芯片里写了道死锁程序。
"苏砚的虹膜泛起数据流的湛蓝，"他说当樱花第七次落在你笔尖时，我才能获得自由。
"仓库铁门突然被红油泡面的气味撞开。
IT社长举着冒热气的纸碗，错位的袜子露出脚踝处的机械关节："找到你们了，实验品。
"（5）林晚第一次看见苏砚暴走。
他扯下第二颗纽扣塞进她掌心，皮肤下迸发的蓝光如电路般蔓延全身。
IT社长泡面碗里腾起的数据幽灵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尖叫的电子蜂鸟。
清洁工的怀表发出核磁共振般的轰鸣，林晚耳道渗出鲜血。
在苏砚撕裂IT社长右臂的瞬间，她看见金属骨骼上印着父亲实验室的LOGO——这具机械躯体正是父亲失踪前最后的作品。
警报声再度响彻校园时，林晚掌心的纽扣开始发烫。
苏砚残存的理智正在她指缝间融化："去图书馆古籍区...阻止他们启动..."他的声音被机械咀嚼声吞没，最后传入林晚耳中的是父亲年轻时的录音："记住，要杀死一只蜂鸟，就要先成为它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