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后震怒，宫斗打响
沈清越蹲在床边叠被，指尖触到褥底一块冷硬，她动作一滞。
掀开一角，瓷器卧在暗处，釉光泛青，龙纹隐于纹路深处。
她手指蜷起，喉头滚了两下。
屋内静得像死水，门窗紧闭，连昨夜风声都没漏进来。
可这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
“谁——”她话没说完，嗓音卡在喉咙里。
外头脚步急促，夹杂太监尖细的喊声：“查抄违禁之物！”
她猛地起身，将瓷器塞回原位，脸却绷得僵硬，像是刚被人掐住脖子。
门撞开时，她垂着眼，身子微微发颤。
宫女领头走进来，目光扫过屋子，最后停在她脸上：“沈氏，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
她声音打颤，“请公公明示。”
小太监嗤笑一声，抬手一指床铺：“搜。”
几个太监扑上来，掀开褥子，翻出那几件瓷器，像早等在那里似的。
“从你床上搜出来的，还敢说不知？”
宫女冷笑，眼神里透出一丝快意。
沈清越咬住下唇，低头不语。
心里却己明白几分。
皇后要动手了。
她摸了摸袖口，玉佩还在。
*冷风穿廊而过，吹得她脸颊生疼。
她低着头，脚步缓慢地跟着人往外走，脑子里飞速盘算。
皇后这一招够狠，也够准。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一行人刚走到冷宫门口，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绯红宫服女子疾步而来，手中黄纸一展，语气凌厉。
“皇上口谕，传召沈氏入御书房。”
小太监脸色微变，立刻躬身行礼。
宫女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沈清越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皇帝出手了。
他果然听见了她的诗。
她松了口气，朝那女子点头致谢，对方只递来一个眼神，示意她快走。
她迈步向前，脚踩在石砖上，稳稳当当。
身后那些人的目光像针扎进脊背，但她没有回头。
这只是开始。
*御书房内，萧景渊坐在案前，神色莫辨。
林尚仪站在一侧，低声复述方才情形。
“臣女己按皇上方才安排，在关键时刻带走了沈氏。”
她顿了顿，“皇后那边的人动作极快，看来她是真容不下沈氏。”
萧景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她向来如此。”
林尚仪试探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林尚仪低下头：“沈氏出身卑微，若贸然护她，恐怕会引火烧身。”
萧景渊笑了笑，眼里却没有温度：“火越大越好。”
门外通报响起：“沈氏到。”
林尚仪退至一旁，垂首不语。
沈清越走入殿中，跪地叩首：“奴婢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
她抬头，与他对视。
他眼中藏着东西，像暗流涌动的湖面，深不见底。
“你可知昨日之事，是谁所为？”
他问。
她答得干脆：“回皇上，奴婢虽不知具体是谁，但能调动宫人、布置禁物之人，绝非寻常妃嫔所能为。”
萧景渊轻笑：“聪明。”
他顿了顿：“那你可知，为何朕要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救你？”
她心头一震，低头思索片刻，缓缓道：“奴婢以为，皇上是在考验奴婢。”
“哦？”
他挑眉，“何以见得？”
“因为皇上若真想保全奴婢，只需一句话便可令皇后忌惮。
可您却选择暗中布局，让奴婢亲身经历这场危机。
奴婢愚钝，但也明白，若无应对之策，今日怕是己被打入天牢。”
萧景渊静静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你说得对。”
他站起身，走向窗前，背对着她：“沈氏，你可愿做朕的一枚棋子？”
沈清越心中一跳，低头答道：“奴婢愿为皇上效命。”
“很好。”
他转身，目光如刃，“那么，你准备好反击了吗？”
她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坚定地点了点头。
“奴婢准备好了。”
*夜色再度压下宫墙，冷宫门依旧虚掩，仿佛从未改变。
但沈清越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她站在廊下，望着远方的宫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句未完的话：“你说，我该如何相信你？”
她嘴角轻轻扬起，低声道：“那就从这一刻开始，让我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