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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医生!

"有人扯着我的白大褂下摆,"这个伤员不行了!

"我机械地接过递来的手术钳,却在触及伤员胸膛时猛地僵住。

本该是心脏监护仪的地方,躺着个腹部被弹片剖开的国军士兵。

他灰扑扑的军装浸透暗红,左手还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银元。

"让开!

"我一把推开围着的护士,指尖触到腕间突然发烫的翡翠镯子。

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博物馆里那支带血的金镶玉簪刺破手指,而我突然发现此刻镯子内侧的暗纹竟与簪子上的鎏金云纹如出一辙。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穿着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学生在街头演讲,玻璃药瓶里蠕动的黑色菌丝,百乐门舞厅水晶灯轰然坠落..."妖...妖怪!

"小护士的尖叫让我回神。

手术台上士兵狰狞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我的白大褂口袋里凭空出现两盒盘尼西林。

"砰!

"枪托重重砸在后背,我踉跄着撞翻器械架。

穿将校呢大衣的男人用枪管挑起我的下巴,硝烟混着龙涎香的气味扑面而来:"都说教会医院来了个女华佗,原来是个装神弄鬼的巫医。

""少帅,这妖女...""带走。

"他拇指擦过我腕间翡翠镯,枪口在腰窝暧昧地画圈,嗤笑道:"正好父亲需要个新玩具,送过去正合适。

"我被反绑着塞进福特汽车时,瞥见医院门廊阴影里站着个穿白西装的年轻男人。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浸了毒的柳叶刀,嘴角噙着笑,慢条斯理地往病历本上记着什么。

深夜的督军府地牢,老鼠啃噬骨头的声音格外清晰。

铁门吱呀打开时,我正用镯子内侧的云纹磨着麻绳。

穿月白短袄的丫鬟端着漆盘进来,杏仁眼里汪着泪:"姑娘喝口参汤吧,大帅他...最见不得美人受苦。

"瓷勺递到唇边时,我闻到了熟地黄混着***的苦香。

腕间翡翠突然滚烫,眼前闪过这丫鬟跪在佛堂往汤药里抖药粉的画面。

"翠喜,你弟弟的痨病该换方子了。

"我偏头避开汤匙,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当归五钱,浙贝母..."漆盘哐当坠地,翠喜扑通跪下连连磕头:"仙姑饶命!

都是大帅夫人逼我...啊!

"枪声震得耳膜生疼,翠喜的额心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