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纸条的开端

深渊迷象 墨言之ff 2025-01-21 22: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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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的苍雾镇被一片诡谲的浓雾吞噬。

街边的法国梧桐垂着沉重的枝条,叶片上凝结的水珠在晨光中泛着病态的银灰色,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城南废弃工业区的轮廓在雾霭中忽隐忽现,那些锈迹斑斑的厂房像一群蛰伏的巨兽,张着黑洞洞的门窗,静待猎物自投罗网。

这片废墟曾是苍雾镇最耀眼的明珠。

二十年前的那场矿难像一个诅咒,将繁华与生机一并吞没。

如今,只有疲惫的三班倒工人会在这里短暂停留,留下皱巴巴的啤酒罐和燃尽的烟头。

这些微不足道的痕迹在寂静中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却更像是一个将要开始的噩梦。

刺耳的电话***划破了警局的死寂。

"沈队,城南工厂区......"值班警员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不安,顿了顿才继续说,"又发现一具尸体。

和前三起一模一样,脖子上有勒痕,旁边还有那种奇怪的符号纸条。

"沈霆的手指在泛黄的钢琴谱上微微一顿,目光停在《月光奏鸣曲》最后那个戛然而止的音符上。

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

记忆中,那个苍雾矿区最年轻的首席研究员总是站在钢琴前,用修长的手指丈量着音符间的距离,仿佛那是一串待解的化学方程式。

"它们都在寻找生命中的规律。

"父亲的声音穿越时光,依然清晰得让他心颤,"无论是化学方程式还是乐谱,都是在解读宇宙的密码。

"现在,他望着手中的谱子,莫名觉得这些音符像极了工厂区发现的那些诡异符号。

它们都在试图诉说着什么,只是前者是父亲留给他的谜题,后者则是一个杀手的签名。

警笛声撕裂晨雾,轮胎碾过湿滑路面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副驾驶上的沈霆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浓雾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也模糊了那双眼睛里晦暗的光。

"第西起了。

"许晴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每次作案间隔恰好24小时,地点都与旧矿区有关。

而且每个符号都比前一个多出一笔......"她突然停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他在用死亡描绘某种图案。

"沈霆盯着平板上的现场照片,眉头越皱越紧:"不仅如此。

第一起在旧城区钟楼,死者是退休矿工。

第二起在废弃的矿区办公室,保安。

第三起在城东仓储区,前矿区员工......"他的声音很轻,却压抑着某种洞察后的震惊,"这些人都来自不同部门,像是在完成一个名单。

""让我猜猜,"陆川突然笑了,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东京笔记》里有个类似的案子,凶手用符号引导警方找到藏在古董里的线索。

""考古学博士改行当刑警,倒是挺特别。

"许晴语气里的调侃并未掩饰住她的紧张。

"如果凶手只是为了玩游戏,三天内连杀西个人也太过了。

"陆川的表情瞬间严肃,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而且,每次都留下符号纸条,说明他有明确的目的。

他不是在玩游戏,他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废弃工厂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一首不祥的序曲。

沈霆穿过警戒线,晨雾沿着他的风衣下摆缭绕而上,仿佛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攀爬。

工厂中央的水泥地面上,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着,脖颈上的掐痕狰狞可怖,面部浮现出一片诡异的青紫。

那双微睁的眼睛里凝固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仿佛死前望见了地狱的入口。

许晴蹲在尸体旁,白色的防护服在阴郁的环境中格外刺目,像一道斩断黑暗的光。

"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小时前,"她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眼神锐利如手术刀,"颈部勒痕的位置和深度都很专业,凶手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等等——"陆川突然弯下腰,指着死者的衣领,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是前苍雾矿业的工作服,至少有二十年了。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泛黄的衣领,"B379,这是实验室deep section的编号。

那里是最机密的区域,就连保安都没有权限进入。

"沈霆的瞳孔骤然收缩,大步走向尸体。

在死者右手边,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静静躺在那里,上面的线条鲜红如血,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血迹很奇怪。

"许晴用激光笔描摹地面上的血迹,语气中带着专业性的谨慎,"你们看这些线条的走向,和纸条上的符号......""像一个残缺的五线谱。

"沈霆接过她的话,修长的手指在雾气中虚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轮廓,"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布景。

用死亡谱写某种信息。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问题是,这首曲子的终章会是什么?

"工厂外突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像是一队机械行进的傀儡。

几名穿着特制防护服的军方人员大步走来,连呼吸声都被过滤器处理得冰冷而统一。

领头的军官径首走向沈霆,出示了一份调令。

"这具尸体需要特殊处理。

"军官的语气像是淬了冰,不容质疑。

"有意思。

"沈霆的目光在调令上那枚军区印章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个标记,二十年前父亲常去的研究所,现在却出现在一起普通的谋杀案现场。

"一具谋杀案尸体,需要军方如此兴师动众?

"许晴缓缓站起身,脱下沾满血迹的手套:"血液样本我己经采集完毕。

但是......"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仿佛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防护服人员,"我建议送我们的实验室。

这些痕迹很特殊。

""必须按程序走。

"工作人员立刻说道,声音被过滤器处理得毫无温度。

"可以,你们带走尸体。

"沈霆将文件收好,语气平静得近乎危险,"但是......"他举起证物袋中的纸条,展示给所有人看,"这个留下。

它不在你们的调令范围内。

"军方人员离开后,工厂内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水滴落在锈蚀管道上的声响。

陆川靠在斑驳的墙边,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二十年前的矿难,表面上是塌方事故。

但在档案里,我发现实验室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蓝色标记剂......"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据说是为了追踪某种物质的扩散范围。

""那部分档案被人为撕掉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但在后来的善后报告里,处理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要穿特制的防护服。

就像今天这些人一样。

"沈霆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符号纸条。

二十年前的矿难,父亲最后留下的笔记,还有这些突如其来的军方介入......每一条线索都像是被什么人精心编排的剧本,在等待着合适的演员走上舞台。

阳光终于刺破浓雾,但真相的迷雾才刚刚开始弥漫。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在渐强的晨光下,那串若隐若现的数字突然跃入眼帘:N-705。

沈霆的瞳孔微缩,指尖一瞬的颤抖。

那是父亲实验笔记上最后一个谜题的编号,也是那场矿难前一天,父亲反复提到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