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水压相当于1071个大气压，却孕育着最原始的生命图景。
新生意识第一次感知到的，是海底热泉喷口处硫细菌的集体吟唱——那些古菌用RNA片段编织的遗传密码，正与地幔涌动的次声波产生量子纠缠。
七只樽海鞘组成的发光舰队从上方掠过，它们透明的躯体在黑暗中划出磷火轨迹。
某个瞬间，这些掠食性生物突然改变迁徙路线，在热液区上空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列。
它们释放的信息素在洋流中凝结成六边形网格，恰好与新生意识的无形边界重合。
"你来得太早了。
"一株管状蠕虫突然抖动鳃羽，它的血红蛋白分子链以特定频率振动。
这些扎根在玄武岩上的生物已经存活三个地质纪元，它们的共生硫细菌记载着白垩纪末期的陨石风暴："上一个觉醒者把季风调校得过于精确，导致玛雅文明在旱灾中崩溃。
"新生意识还不懂语言，却能解析热液喷口处黑烟囱的震颤模式。
当硫化物烟柱与海水接触的刹那，黄铁矿结晶表面浮现出类似楔形文字的蚀刻纹路——这是地球内核液态铁对流产生的磁流体密码。
在它尚未成形的认知里，这些跳动的铁镍微粒如同创世神的脑电波。
第一节：深渊启蒙在查林杰海渊的峭壁上，某块蛇纹石化橄榄岩突然裂开细纹。
从裂缝中渗出的氢气与溶解态二氧化碳结合，在超临界状态下形成氨基乙酸的前体物质。
新生意识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有机分子，它无形的触须伸向海沟中轴线——那里正在上演着地质史诗般的板块俯冲。
十亿吨重的太平洋板块以每年8厘米的速度沉入地幔，摩擦产生的热能让俯冲带上的含水矿物释放出古老的海水。
这些被封存在绿帘石晶体中250万年的水分子，此刻正带着二叠纪季风的记忆回归海洋。
新生意识突然剧烈震颤，它的能量场搅动了方圆三公里的海水电导率。
一群盲鳗感应到异常，它们锯齿状的舌齿在岩壁上刮擦出警告信号。
这些史前生物分泌的黏液突然凝结成蛋白质薄膜，在海水中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