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归乡的牵挂

春晓踩着青石板往家走时，夕阳正把村口的老槐树染成琥珀色**。行李箱轮子碾过石板缝隙里的苔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远处传来推土机的轰鸣，惊飞了树梢上成群的麻雀。

"姑娘，要帮忙不？"穿橙色马甲的保洁员骑着电动三轮车经过，车斗里堆着捆扎整齐的玉米秸。春晓摆摆手，望着那些秸秆在金红色晚霞里起伏，突然想起三年前离家时，这些秸秆都是堆在村口池塘边的。

现在那里变成了铺着彩砖的广场，健身器材泛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春晓用脚尖碾了碾地上半截枯枝，树皮皲裂的纹路让她想起母亲骨折的X光片。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晓晓姐，这周的三场商推都帮你推了，阿姨的腿..."

"春丫头！"炸雷般的喊声惊得她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路旁新砌的排水沟。转头就看见王婶拎着竹篮冲过来，篮子里青壳鸭蛋撞得咚咚响，"真是你！你妈说今天到，我特意蒸了艾草糍粑。"

竹篮被硬塞进怀里时，春晓闻到熟悉的草木清香。王婶粗糙的手掌擦过她手背，像小时候往她兜里塞炒蚕豆那般不由分说。"现在村里搞卫生评比，我家那口子负责收垃圾。"王婶指着广场边的分类垃圾桶，"你妈摔着那天下雨，要是搁以前青石板路，哪能滑倒？现在铺了水泥倒是平整..."

春晓望着广场中央突兀的树坑，那里本该立着盘根错节的老槐树。树根上曾嵌着半扇青石磨，磨眼里的苔藓是春晓和小伙伴们捉迷藏时的藏宝地。去年清明视频连线时，母亲还说石磨被挪到村委会当装饰了。

转过巷口时，春晓愣住了。自家青瓦房前支着脚手架，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换琉璃瓦。西墙根下那片凤仙花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贴着白色瓷砖的花坛，几株月季病恹恹地耷拉着头。

"小心！"有人拽住她胳膊往后